她又哭又打,狀若癲狂,卻又十分可憐,“只要大人肯碰阿姜,怎么打阿姜都行大人打,求你了!”
那人長眉緊鎖,一雙如點(diǎn)墨的鳳目神色復(fù)雜,此刻愕然失語,一把抽回手去,揚(yáng)手便將云姜推至一旁,“你到底要干什么!”
是啊,不止那人愕然,阿磐亦是一樣的愕然。
姊妹那么多年,云姜何時做過這般姿態(tài)呢?
不曾伏低做小,低首下氣,更不曾主動邀請旁人掌摑自己,似這般奴顏婢膝自甘下賤的操作,當(dāng)真是見所未見,聞所未聞。
外頭的將軍們自覺地轉(zhuǎn)身避開,不敢再看。
小黃呢,小黃敢看。
小黃不叫了,只歪著頭朝車?yán)锍颉?/p>
南平公主和宜公主也兀自驚起低呼,“啊!”
一人低語,低語又忍不住驚嘆,“啊,怎么怎么天爺啊”
另一人捂眼,捂眼又從指縫間偷看,“姐姐,她她為什么要打自己”
一人又道,“原來,魏國也有這么多的奇事?!?/p>
另一人又問,“不是說,那云姑娘是磐姐姐的姐姐嗎?怎么性情竟如此不同?”
是啊,云姜鬧騰得人頭疼。
都說家丑不可外揚(yáng),可有人的地方,就有紛爭,也就有熱鬧可看。
云姜就像怎么都打不倒折不彎的菟絲花,被推去一旁霍地又爬了起來。
爬起來又撲在了謝玄腿上,“我要嫁大人!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東壁夫人!我才是!”
你瞧,這就是云姜的野心。
云姜不要臉,但王父得要。
只是云姜這豁出去的模樣,真要使王父在他的將軍們面前丟了臉面。
云姜糾纏不清,阿磐不愿再看,幾乎打算抱著那孩子下車走了。
由著她與謝玄糾纏去。
自己惹出來的事,到底得他自己解決。
然到底不忍。
謝玄脫不開身,她也不能把謝玄一人丟在車?yán)锇 ?/p>
因而冷聲提醒,“外頭那么多人,姐姐要把大人置于何地呢?有什么話,以后再說?!?/p>
云姜慘笑,“小妹心善,心疼外甥,也該心疼心疼姐姐”
“你知道姐姐這些年過得多苦嗎?你不知道!你什么都不知道!你和大人花前月下的,我和這可憐的孩子呢?我們母子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