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扣住粉頸,一手覆上蠻腰,王父謝玄目光繾綣,傾身吻來。
他的手便是那指揮千軍萬馬的大纛,她一整個身子都控在了那大纛之中。
那薄唇金口能運籌布畫,亦能輕易定人生死,如今用來吻她。
鋪天蓋地,用力吻來。
這一夜的王父是溫柔的,亦是粗暴的。
若問他到底是溫柔多一些,還是粗暴多一些,因了兩者交錯,到底說不清楚。
她想起來最初大帳三日,謝玄曾稱道她,“你這身子,倒是厲害?!?/p>
獨獨待她溫柔,而他原本的霸道全都在每一個不為人知的夜里,暴露出他原本的底色。
如今她豁然開朗,知道自己深藏王父心里,也明了了王父心意,因而溫柔也好,粗暴也好,全都由了他。
妾似琵琶斜入抱,任君翻指弄宮商。
欲語還休,欲拒還迎。
由他輕攏慢捻,也任他予取予求。
她倒戈卸甲,潰不成軍。
無休無止,全都由他。
這亂世的霸主,怎能求他更多。
在這趙國的驛站又過了數(shù)日,這數(shù)日仍舊不走。
不走,是不能帶蕭延年走。
也許驛站圍殺那一夜到底是未能談妥,因而蕭延年便被囚在了客舍。
趙武王不能帶走,中山君也不能留下。
因而兩難,也因而都停了下來。
趙國王城如今的形勢如何,阿磐是不知道的。
武王不在,也許早就亂作一團,也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權(quán)奪位。
然那運籌布畫的人自有考量,實在不必憂心。
你瞧,關(guān)押蕭延年的客舍不算重兵把守,數(shù)來數(shù)去,也不過三四人罷了。
閑閑散散的,曬著日頭,話著家常。
那屋檐之上烈日昭昭,不見一個伏兵。
餌就在驛站,陷阱也搭好了。
來一人,捕一人。
來十人,捕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