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磐仔細盯著,確信從車里下來的就是趙二公子。
連忙戴好斗笠,抱起小狗,叫上跟班,“司馬敦,走!”
司馬敦連忙跟上,下了樓梯,直奔馬車,見趙二公子已經(jīng)帶人進了酒肆,就在酒肆里頭坐了下來。
店家十分殷勤,將那些酒啊肉啊一樣樣地往上端,總有滿滿一案幾呢。
司馬敦日前才被他們揍過一回,臉上的淤青紅腫還沒消呢,便在外頭候著。
阿磐自己扮作食客模樣,不緊不慢地往食肆里走。
唯有小狗要帶。
她的狗不是什么名貴犬種,不過黃色柴犬罷了。
幼時臉圓毛蓬,胖嘟嘟的十分可愛。長大后臉尖腿長,耳朵豎起,雖不如幼時好看,卻也對她忠心耿耿,寸步不離。
本就是蕭延年給的,又跟著蕭延年住同一屋檐,成日里跟進跟出,早熟悉了他的氣味。
柴犬認主,便是隔個十年八年不見,都認得舊主,何況才區(qū)區(qū)兩月,認出故人實在不算難事。
阿磐放下狗去,狗頭沖著趙二公子,悄悄在狗子耳邊吩咐,“小黃,去找主人!”
小黃屁顛屁顛地跑,見了趙二公子,果真湊過去搖尾巴。
阿磐心里一動,你瞧!小黃認得趙二公子!
這若不是蕭延年,那還能是誰!
阿磐疾奔幾步要去抓人,“蕭”
“蕭延年”三字還不曾出口,哪知道卻見那人卻攤開手心。
手心是幾塊肉干。
還笑著逗起了狗來,“小東西,吃不吃?”
她的狗正蹭著那人的腿,朝著肉干瘋狂舔舌頭。
嗬,這沒出息的狗。
慌忙忙戛然頓住步子,見趙二公子已悠然抬起了頭來,那張臉在酒肆暗色的光線下愈發(fā)顯得蒼白許多。
那人挑眉,“第三回了?!?/p>
是第三回了,記性不錯呢。
阿磐抱起狗來,她的狗還在沒皮沒臉地嚼肉干,阿磐也笑,“看起來,我的狗好像認得公子。”
那人嗤笑了一聲,“一個見了肉只會搖尾巴的蠢東西罷了?!?/p>
她的狗似是能聽懂這樣的話,支棱著耳朵嗚咽一聲,圓溜溜的眼珠子委屈巴巴地轉(zhuǎn)。
阿磐淺笑,“我的狗不怎么吃生人的東西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