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身形,那神態(tài),那走路的模樣,隱隱有幾分熟悉。
她是千機門里出來的細作,察一個人的細枝末節(jié)實在不算難事。
阿磐便問謝玄,“那是什么人?”
那人鳳眸半瞇,“那就是趙二公子?!?/p>
哦,那日夜里在宮門攔殺趙四公子的人。
一個在外為質(zhì)多年,仍舊不能小覷的人。
阿磐心頭一跳,“我好像認得那個人,我想去試試,夫君不要來?!?/p>
那人眸光漆黑如點墨,到底是應(yīng)了。
阿磐戴好斗笠,這便起身下樓,司馬敦一刻不離,緊緊地跟在后頭。
旁的也不必擔心,謝玄的虎賁將軍都隱在暗處,但凡有點兒什么風吹草動,立時就能奔殺過來。
出得酒肆,佯作路人朝那馬車走。
恰逢趙二公子帶人出來,一行四五人全都不認得。
阿磐心中如金鼓齊鳴,一雙手于袍袖之中緊緊攥著。
擦肩而過時候,叫了一聲,“主人?!?/p>
聲音不高不低,足夠那人聽見。
隔著斗笠那層輕紗,能瞧見趙二公子微微別臉,步子雖不曾停下,然一雙桃花眸子卻似不經(jīng)意地瞥了過來。
心頭猛地一跳,險些蹦將出來。
多熟悉的神態(tài)吶。
她與蕭延年朝夕相見,足有一年,怎會不熟悉那樣的神態(tài)吶。
阿磐沒有停步,佯作不慎掉落一張帕子,袖中揣著一雙手,繼續(xù)往前走去。
忽而聽見一聲,“姑娘?!?/p>
那趙二公子停步,喚了她一聲。
不像。
聲腔不像。
阿磐轉(zhuǎn)過身來,盈盈笑道,“公子叫我。”
趙二公子笑著遞來,“姑娘的帕子?!?/p>
輕輕扯來帕子,那人掌心攤開。
哦。
掌心平滑,沒有長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