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口是甜的,內(nèi)里是酸的,但因了有這一層厚厚的甜,因而內(nèi)里的酸,便也不覺得有什么酸了。
她想,過日子也就像吃這冰糖葫蘆,酸的是有,但甜的也有啊。
這日大道遇見的那位公子很快就拋去了腦后,在晉陽安頓下來是好,可阿磐卻遇上了難事,難事,難以啟齒的事。
先前因而思念謝硯,悲傷過度,孩子口糧已經(jīng)很少了。
如今有謝玄每日哄著陪著,也有趙媼跑前跑后地照料著,竟竟又回來了,常把胸前衣袍洇透。
少時還好,不過洇上一點兒。
若多了,便是好大一片。
趙媼見她不對勁,便問,“美人是怎么了?”
阿磐紅著臉,紅臉垂眸不好意思說什么,只攏緊大氅躲著避著,“嬤嬤,我我有些疼”
趙媼聞言,趕緊問道,“哪兒疼?嬤嬤去叫醫(yī)官!”
阿磐低低垂頭,趙媼見她不對勁,大抵也猜到了什么。
回頭見木紗門闔著,悄悄上前掀開了她的大氅,片刻低呼一句,“美人是”
阿磐紅透了臉,“嬤嬤!嬤嬤小聲!”
趙媼眼珠子一轉(zhuǎn),就有了主意,“我當是怎么了,不妨事,不妨事,王父就能辦了。”
“與大人有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趙媼笑瞇瞇地摁了一下她的胳臂,故弄玄虛道,“這事兒,交給嬤嬤去說?!?/p>
誰知道趙媼要干什么,只先給她換了件干凈松軟的里袍,袍帶松垮垮地系了一下,外頭也只裹了件大氅,這便邁著輕盈的小碎步往外走去。
阿磐不敢叫謝玄知道,拉著趙媼的手不肯松開,“嬤嬤,不要告訴大人,叫個女醫(yī)官來?!?/p>
趙媼笑瞇瞇地說話,“不必不必?!?/p>
臨出門前還不忘轉(zhuǎn)過身來夸自己,“瞧著吧,你和王父,哪個離開嬤嬤我能行?”
阿磐坐在矮榻,攏緊領(lǐng)口,心里七上八下的,不知怎么辦才好。
就在這忐忑不安中,木紗門一開,謝玄進了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