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瞧,他中氣十足,也底氣十足。
是了,他施謀定計,決勝千里,怎會無人在千機(jī)門。
阿磐噙著淚,癟著嘴,“大人去哪兒了?”
“釣魚。”
“大人釣到了什么?”
“一條毒蛇?!?/p>
“什么毒蛇?”
“中山的毒蛇?!?/p>
阿磐心神一晃,她想,誰又是中山的毒蛇呢?
會是蕭延年嗎?
她不知道。
只聽聞外頭大亂的時候,有人曾說抓了一條大魚。
然蕭延年那么謹(jǐn)慎的人,護(hù)法眾多,行蹤詭譎,會輕易就落網(wǎng)嗎?
何況他與黑衣侍者皆穿著一樣的黑袍,在這平明前的夜色之中,魚龍混雜,亂作一團(tuán),極易混淆,保不準(zhǔn)就要抓錯了。
有人在外頭問,“主君可要收網(wǎng)?”
那人道,“不急,等魚全都上鉤。”
是,千機(jī)門的魚抓了,正宮還有一撥正準(zhǔn)備大張旗鼓開基立業(yè)的。
她心里壓著一重重的事,壓著自己的生死,壓著對來日的憂懼,到最后出口的就只有兩個人,“大人大人”
她靠在那人寬厚的胸膛,眼淚一行行地滾著。
而那人抬起她的下巴,傾身吻了上來,“阿磐,叫我鳳玄?!?/p>
那人沒有稱孤道寡,那人在她面前第一次稱“我”。
這是縱橫捭闔的魏王父啊,是令列國聞之色變的魏王父啊,她竟能直呼他的名諱嗎?
“奴這樣的低賤的人,怎么敢稱大人名諱?!?/p>
那人輕嘆,“孤死,有人笑,也有人哭。到底是人是鬼,死上一回,全都知道了?!?/p>
是了是了,是人是鬼,這一回就全知道了。
“阿磐,叫我鳳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