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,千機門的人都有一樣的假死藥,也許關鍵時候不能救命,卻能輕易就證實他們細作的身份。
若非細作,身上帶枚假死藥干什么?
因而是此地無銀,不打自招。
趙媼還在耳邊哐哐說話,“說是千機門的人,啊呀,可了不得!咋要跟千機門扯上關系??!”
阿磐心頭一跳,便是此時,她也還有一顆范存孝曾給她的假死藥呢。
啊!
忽而就冒出了一身冷汗。
細想近來這一樁樁的事,謝玄身邊的人必是早就見識過了千機門的假死藥,因而才會砍殺孟亞夫,也才會把黑衣侍者一一剖膛破肚。
因此,她以衛(wèi)姝的身份第一次被謝玄起疑時,那個平明謝玄曾擰開了那支毒簪的機關,那樣慎始慎終洞若觀火的人,必是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簪子內里都藏著些什么。
阿磐當日能從謝玄的掌心下活下來,不過是因了她的簪中沒有假死藥。
沒有假死藥,便不算是千機門的人。
她原先還當自己演技多么高明,你想啊,謝玄從不是耽于女色的昏君,怎會因了她一兩滴眼淚就被迷惑了心智。
能留下一命,原來緣由在此。
趙媼還道,“還有啊,鄭姬還在余姬臥房發(fā)現(xiàn)了毒藥殘渣,與王父所中一模一樣。整個邶宮,也只有余姬臥房里才有!你說,毒不是她下的,難道還能是你?”
是了,正是這個道理。
蕭延年要做戲,就必定要做全套的戲。
“好了好了,總算好了!”趙媼捋著胸口,“你的嫌疑總算洗得干干凈凈了!我老婆子也能好好地睡個安穩(wěn)覺咯!”
是了,細作找到了,毒也找到了,阿磐也有了新的身份,只要跟在謝玄身邊,她就不怕蕭延年再搞出什么“毀滅”來。
謝玄信她,她不懼蕭延年的毀滅。
但愿果真能睡個安穩(wěn)覺。
殿外的火光仍舊映得滿天通紅,在這通紅的天色里,忽見小惠王和春姬領著一眾宮人疾疾上了高階。
見了虎賁軍拖著余姬的尸首,駭?shù)帽某鋈ダ线h,“媽呀!嚇死寡人!嚇死寡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