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嗤笑一聲,“放心,孤會給你前線沖鋒的機會?!?/p>
長平侯臉色一變,“呸!你今天能不能活著出去,還不一定呢!”
鄭姬趕緊斟了酒來,送到長平侯嘴邊,“侯爺消消氣,嚇壞奴家了侯爺飲一杯酒,有什么事好好說”
長平侯一掌拍開了角觴,把鄭姬掀翻到一旁,“本侯說話,你一個低賤舞姬,湊什么熱鬧!滾開!”
鄭姬被掀到一旁,驚叫一聲,就那么歪在地上不敢動,也再不敢上前。
那人的手扣在青銅小簋上,孤立無援,聲腔也不見一點兒的慌張,“在孤的地盤,與孤相爭,你哪兒來的膽子?”
長平侯直眉瞪眼地斥,“你的地盤?怎的兵是你的?地盤也是你的?”
那人似笑非笑,一字一頓,眸色與日光交相輝映,泛出陰翳的光澤,“不是我的,還是你的?”
武安君也不病了,突然就挺直了身子,精神抖擻,中氣十足,厲聲喝道,“聽著!這天下都是大王的!”
那人一雙鳳目冷艷凌厲,一抿薄唇孤傲涼薄,“是誰的,還說不準(zhǔn)呢。”
武安君也開始拍桌子瞪眼,“謝玄!你好大的膽子!你你這是要謀反嗎!”
小惠王躲在春姬溫軟的懷中坐立不安,哭叫著兩頭勸,“仲父不就是個虎符嗎?岳丈和叔父要,仲父就給他們阿罌再給仲父雕一個!嗚嗚”
有人輕斥一聲,“豎子,閉嘴!”
這座上諸人,敢當(dāng)眾斥小惠王為“豎子”的,唯謝玄一人而已。
是了,一旁的人眉眼冷峻,殺氣凜凜。
小惠王死死撲在春姬懷中,一雙手到處亂抓,“春姬!寡人害怕!嚇?biāo)拦讶藝標(biāo)拦讶恕?/p>
春姬臉色霍然紅透,一紅就猛地紅到了脖頸和耳朵根兒。
卻又不敢躲開,只稍微回身避著,難為情道,“大大王都都看著呢”
小惠王哭嚷著叫,腦袋四處亂拱,“我不管我不管”
武安君聽不得小惠王哭,呲著胡須便喝,“大王要什么,你就給什么!一個舞姬,有什么要緊?”
春姬推脫不了,只得由著小惠王胡鬧,再顧不上嘗什么甜甜的木蘭粥了。
阿磐沒見過這樣的奇事,忍不住一雙眼就往春姬和小惠王那里瞟。
春姬一身紅暈,畢竟還是個清白身子。
還在呆呆瞧著,忽而長平侯猝然掀了食案,“動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