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又道,“是阿姝!”
另一人又道,“就不是!絕不是!”
一人又道,“是阿姝,我以人頭擔保!”
另一人又道,“不是!不是!就不是!我也拿我人頭擔保!”
兩個人犟得面紅耳赤,口吐白沫,險些扭打到一起去。
崔老先生又問,“衛(wèi)美人,既是你的叔父舅母,如何一人認你,一人不認?你有什么說法?”
阿磐恍然一悟,是了是了,如今一人認她,一人不認,不就是玳婆子說的“要毀了你”嗎?
給一點兒希望,再一腳把這希望踩爛,碾碎。
是蕭延年會做出來的事。
既有了衛(wèi)叔父佐證,阿磐心里便也有了底。
因而穩(wěn)下了心神,從容回道,“自因族人牽連受罪,我已有多年不曾見過舅母了。舅母必是因了怪罪衛(wèi)氏,因而要把氣灑到我身上畢竟是衛(wèi)氏的過錯,即便我也無辜受了牽連,但若舅母能消氣泄憤,我也都認了?!?/p>
“你!”
沈舅母嗷得一聲炸了,“泄憤?什么泄憤?你不是我甥女衛(wèi)姝!打死我你也不是!衛(wèi)姝出生的時候還是我這做舅母的接生的,我豈能不認得?啊?”
崔老先生又問,“沈氏,你既說不是,可有什么憑證?”
沈舅母冷笑,“真衛(wèi)姝身上有一塊胎記!是出生時就有的!這可做不了假!不信,就當堂查驗!”
握住她的那只手一松。
完了。
是真完了。
阿磐眼皮一跳,一顆心險些就這么活脫脫地蹦將出來。
她身上光潔如玉,從來沒有半處胎記。
謝玄知道,因而才松開了手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