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慌什么。
只要阿磐大叫一聲,這營中的魏人立時就會沖殺進(jìn)來,這要是瞧見帳中還藏著千機(jī)門的人,那就看陸商有幾條命了。
若果真如此,那陸商必死。
因此,沒什么可慌的。
阿磐舒了口氣,不慌不忙,“陸師姐,你怎么來了?”
陸商挑著眉頭,俯身朝她上下打量,扣住她一雙手腕,嘴角一開,就開始奚落了起來,“一臉發(fā)了浪的模樣,怎么,跟了王父,就忘了主人?”
阿磐冷眼凝陸商。
陸商肆無忌憚慣了,以為還在千機(jī)門,在個講究論資排輩的地方呢,竟在她胸前扭了一把,“真是做妓子的人,嘖嘖,是比從前又大一些了。”
阿磐最惡旁人用“妓子”這樣的話來折辱她。
連蕭延年都說,她是軍人,不是營妓,她以身體做刀槍,偏偏陸商不記得。
阿磐驀地抬膝撞向陸商腰腹,那里是她在南宮捅了陸商一刀的地方,婆子侍奉得好,她如今頗有幾分力氣,這一膝頭撞上去,陸商痛得低呼一聲,齜牙咧嘴地栽下了榻,壓聲毒罵著,“賤奴”
不等陸商罵出口,阿磐已慢悠悠地起了身,“敢在魏營鬧事,你有幾條命?”
陸商果然恨恨地閉了嘴,捂著腰腹起了身,閉了嘴又不解恨,冷笑一聲,一臉狠色地拔出了刀來,猛一下就架在了阿磐頸間,“有本事了啊!我有幾條命不知道,但你有幾條命,我陸商說了算!”
外頭巡防的人一撥又一撥,耳聽著有腳步聲走進(jìn)。
阿磐知道陸商來必是蕭延年有了吩咐,因而也不與她計較言語上的輸贏,只提醒道,“主人知道你要殺我?玳嬤嬤就要來了,不想被發(fā)現(xiàn),就快些說話!”
陸商冷哼一聲,瞅了一眼帳門,疾疾道,“聽著!主人要魏武卒的布防圖!”
布防圖是多重要的東西。
會把敵我雙方的部署、地形地貌、行軍線路標(biāo)個清清楚楚。
是了,魏王父一路往西北進(jìn)伐,一次次傳來的都是捷報,從無敗績。
大梁王宮的嘉獎一回回地送達(dá)魏營,催促回朝的黃門侍郎也一次次地進(jìn)了轅門。
邶國招架不住,求和書送來兩回,也被謝玄丟進(jìn)爐子里燒過兩回。
你瞧,不止是趙國急了,魏王急了,蕭延年也急了。
見她不應(yīng),陸商又道,“記著!我的話你敢不聽,便請主人親自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