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的記住了。
她會做一個合格的細作,斷情絕愛,為國赴死。
茫然起身往堂外走去,尤聽見陸商低低說話,“千機門的新人里,她是最不成器的,主人何故非要選她?復(fù)國大業(yè)不是兒戲,這樣的機會,也許只有一次。她若不成,以后再很難把人送進去了?!?/p>
阿磐沒有聽見蕭延年說了什么話。
門內(nèi)燈枯焰弱,人寂影殘。
他也許說了什么,也許什么都沒有說。
出了門是范存孝在等著,送她上小軺前,范存孝殷殷囑托了幾句。
“師妹不要覺得主人心狠,也不必覺得陸商刻薄,中山要復(fù)國,必得用間戡亂。既選中了你,你便盡己所能,沒什么可怕的。”
阿磐含笑點頭。
也許聽清了,也許沒聽清。
一旁的人還說,“去監(jiān)視王父,刺探軍情,做一個細作該做的一切。但在站穩(wěn)腳跟之前,不要輕易出頭,免得惹人猜忌。若主人不棄,我盡力照應(yīng)?!?/p>
阿磐沖他笑,“多謝范師兄?!?/p>
從蕭延年的正堂出來,這就被陸商帶上了小軺。
不知道要被帶去何處,也不知道走了還要不要回來,是去執(zhí)行任務(wù)還是仍舊是一場考驗,什么都不知道。
不知道但也不必去問,只跟著走便是。
小軺窄小但也輕便,繞過城邑關(guān)卡,這一道專挑小路走,將將小產(chǎn)的人被顛得死去活來,陸商卻并沒有因此停下來休整半日。
接連奔走了約莫又是三日,最后在一處柴門前停了下來。
柴院中養(yǎng)了一條大黃狗,聞見車駕的聲響,開始狺狺吠叫起來。
阿磐被帶下馬車,將將站穩(wěn),便聽陸商問道,“看見了嗎?那是你唯一的機會。殺了她,才能頂替她進東壁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