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,他們定然知道。
阿磐也早就十分清楚。
阿磐溫聲道,“嬤嬤,中山君的事原本也是因了南平而起,就讓她栽在中山君身上。我不為自己做主,也得為孩子們做一回主。”
趙媼嚇得臉色煞白,“娘娘到底有什么打算啊,總有其他的法子,來日方長,不急在這一時,有什么事,總要先過了明日再說?。 ?/p>
她特意把蕓薹宮吉服的事透露給南平,南平必暗中去取,借明日為她更衣的機會替換吉服,好惹得謝玄不悅,再借中山君的事大做文章。
阿磐凝眉不展,“嬤嬤安心,南平在大王面前最會演戲,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,大王只怕被她迷惑,信了她的鬼把戲。此人心術不正,一刻也不能留?!?/p>
趙媼遲疑著,“可”
阿磐已經打定了主意,也不與趙媼多解釋,“嬤嬤找個得力的人盯緊了,隨時來稟。”
趙媼心神不定,低聲問道,“明日便是大婚,萬一趙國女人不去呢?”
是,宮中長大的,都是人精。
南平也許會識破她的把戲,但她可愿放棄這大好的機會?
只需這一次機會,南平若贏,必將她再無翻身的可能。
只需這一次機會,南平不必做夫人,她也再做不成王后。
吉服在阿磐手中緊緊攥著,她咬著牙,壓著聲,“不去,亦有不去的法子!”
趙媼越發(fā)要哭出聲來,連連撫著胸口,險些要背過氣去,“娘娘啊,這又是為何??!大王忌諱中山君,娘娘這么做,只怕要把自己,要把公子們也全都葬送進去了!”
是啊,中山君是謝玄的宿敵,亦是他的心魔。
她不愿算計,卻也偏得算計。
這或許就是宮闈。
阿磐橫了心把趙媼拉到跟前,拉得低低的,“南平明日侍奉更衣,不論怎樣,吉服都要經由她手,這個暗虧,她吃定了!不管用什么法子,也定要把她趕去塞北放羊!她休想留下!”
休想留下!
休想留下分她的夫君,害她的孩子!
休想!
趙媼說服不了她,卻始終信她。
在她堅定不可撼動的眼神里慢慢也就定下了心,也就點頭應了,“罷了,罷了,都聽娘娘的,只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??!”
不管出不出事,拼死也要搏一把。
這一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要把南平徹底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