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角依舊放著相框。
上次商蕪只注意到,相框正面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孩,現(xiàn)在認真看才發(fā)現(xiàn),相框后面有一張疊起來的白色信紙。
她心跳加快,把相框拿起來,看到兩個眉眼極其相似,正對著鏡頭笑得燦爛的男孩,眼神復(fù)雜一瞬,才把相框拆開,拿出后面那張紙。
紙應(yīng)該是從日記本里撕下來的,邊緣參差不齊,紙上的字跡工整有力,但帶著幾分稚嫩。
是陸讓的筆跡,應(yīng)該寫于很早之前。
【2012年1月21日,晚十一點,我又夢見哥了。他哭著問我,為什么要害死他。我在夢中只能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說對不起。我確實殺了他,如果不是林叔一直攔著我,我可能真的……】
文字在這里夏然而止。
應(yīng)該是陸讓難以承受,寫不下去了。
商蕪的指尖開始顫抖。
在看到這封信之前,她只覺得這是個天大的誤會。
可現(xiàn)在,十多年前的陸讓都已承認,她要怎么去反駁母親說的話?
商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。
不,陸讓絕對不可能殺人。
就算真的害死他哥哥,也是失手傷人,也許是精神病發(fā),不清醒了才會這樣。
她要去搞清楚!
商蕪立刻將信紙原樣塞回去,將一切復(fù)原以后想離開,冷不丁看到桌角有一張名片。
上面寫著心理醫(yī)生的機構(gòu)地址和電話。
商蕪咬了咬唇,將號碼輸入到手機里,轉(zhuǎn)身匆匆下樓,來到客廳里撥通電話。
很快,電話接通,心理醫(yī)生的聲音還帶著困意。
“喂,哪位?”
“是我,商蕪,陸讓的女朋友。”
商蕪盡量維持聲線平穩(wěn):“我打來是想問問你,你給陸讓做心理咨詢,有沒有聽他提起過以前的事?比如……可能是2012年左右的事?”
她試探一句,屏住呼吸等待對方回答。
心理醫(yī)生沉默十幾秒鐘,商蕪都要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,他才緩緩開口。
“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,這件事不僅是玉家秘事,不可被外人知道,也是陸讓的發(fā)病點,只要一提他就會開始失控,你絕對不要在他年上半年提起這個知道嗎?”
商蕪握緊手機,臉色蒼白一瞬: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這件事是真實發(fā)生的?”
話落,心理醫(yī)生還沒回答,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輕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