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（第13頁）

她本就長得好看，現(xiàn)在睡著了，更是沒有任何攻擊性。

林奕洲的手輕輕撫過程穎的眉毛：“程穎。”

“我最近老是夢到你，夢到兩年前的你?！?/p>

他輕笑了下，不知道是說給她聽，還是說給自己聽。

“我夢到你站在我面前挑著眉說我臉還行，手段很拙劣，還夢到你把我從環(huán)江公路的欄桿上拉下來……”

溫芩站在病房門口，腳像是扎了根一樣的停在原地。

林奕洲忽然笑了笑，他看著程穎，腦海中浮現(xiàn)很久以前的一個畫面。

“我還記得那天，我特別特別絕望，手機掉下去，我下意識就想去撿，然后你把我拉下來?！?/p>

“你怎么說的來著，你說我讓你開了眼?！?/p>

林奕洲頓了頓：“程穎，你說話真難聽……可是……如果沒有你，也許我那天就已經(jīng)死了?！?/p>

他握住程穎的手，她的掌心向來很溫暖，可現(xiàn)在卻冰冰涼涼。

林奕洲盯著她的手心看了許久，眼眶中的淚不知道什么時候奪眶而出，落在了程穎的手心里。

像是被這滴眼淚燙到，程穎的手微微動了動。

林奕洲擦了擦淚，接著說。

“其實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，我覺得你真的挺差勁，一個沒有吃過苦的大小姐，心血來潮從我這種人身上找樂子。”

“可我呢，我已經(jīng)快被逼死了，你卻是那副游戲人間的姿態(tài)?！?/p>

“后來你救了我，我才知道你不是我想象的那樣，你和其他人不一樣。”

他看了一眼緊閉著雙眼的程穎，繼續(xù)道：“程穎?！?/p>

“你消失的那幾個月，我以為你出事了，整日提心吊膽，吃不下也睡不好?！?/p>

“有一天晚上，我夢到你出車禍，忽然間驚醒，就再也睡不著了。”

溫芩后退一步，緊緊靠在墻壁上，她緊緊的閉了閉眼，眼眶干澀到疼痛，苦澀在口腔中蔓延開來。

在林奕洲‘死’后，發(fā)現(xiàn)曾經(jīng)的一切真相時，溫芩痛不欲生。

她以為，從此以后，再也不會比那更痛了。

可是現(xiàn)在，她面目憔悴，眼里幾乎要沁出血來。

林奕洲的聲音繼續(xù)從里面?zhèn)鱽怼?/p>

“程穎，我……”他的聲音哽咽又破碎。

“你救了我三次，我欠你太多了?！?/p>

“我本來想說，如果有下輩子，我一定會把欠你的都還你。”

“如果我說我愛你，你會不會覺得……這樣的愛，太過虛假……”

溫芩手中的東西緩緩掉落在地，她閉了閉眼，然后緩緩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病房內(nèi)，程穎睜開眼，她緊緊回握住林奕洲的手：“這輩子的事，就這輩子解決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