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是要查問私造火器、侵吞鹽利、養(yǎng)寇自重之罪!龐百戶龐百戶正帶人攔著,快頂不住了!”傳令兵的聲音帶著哭腔。
“欽差?王扒皮?!”葉云瞳孔猛縮!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!南北強敵未退,朝廷的刀子卻在這最要命的時刻,捅進了自己的后背!
“養(yǎng)寇自重?好毒的罪名!”徐山氣得渾身發(fā)抖。
葉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瞬間想通了關(guān)鍵。周扒皮!
必定是周文煥和王戶部聯(lián)手,借南線土匪襲擾、北線大軍壓境之機,請來了尚方寶劍!這是要在他葉云腹背受敵、最虛弱的時候,徹底置他于死地!
“大人!怎么辦?”張狗蛋急得眼睛通紅,“堡里要是亂了,北墻就完了!”
葉云眼中寒光爆射,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孤狼?!靶焐?!你帶一百人留下,協(xié)助狗蛋,務(wù)必守住鹽場和烽燧!其他人,跟我回堡!”
他翻身上馬,對著傳令兵厲聲道:“回去告訴龐大彪!給老子拖?。【驼f我葉云正在前線血戰(zhàn),稍后就到!敢讓欽差動我火藥作坊一根手指頭,老子活剮了他!”
“是!”傳令兵翻身上馬,狂奔而去。
葉云一夾馬腹,戰(zhàn)馬長嘶,如離弦之箭沖向土堡方向。
身后,僅存的親兵和數(shù)十名槍兵緊隨,馬蹄踏碎夜色,卷起滾滾煙塵。他的心沉到了谷底,北墻危在旦夕,后院又起火,真正的生死劫,就在眼前!
土堡,中軍帳內(nèi)。
氣氛劍拔弩張,幾乎凝滯。
一名身著緋袍、面白無須的中年太監(jiān)端坐上首,慢條斯理地用杯蓋撇著茶沫,眼皮耷拉著。王戶部侍立一旁,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陰毒和得意。
帳下,龐大彪帶著十幾名親兵,手按刀柄,攔在帳中,與欽差帶來的數(shù)十名盔明甲亮的禁衛(wèi)對峙著?;鹚幾鞣坏膸讉€核心工匠被反綁著跪在地上,瑟瑟發(fā)抖。
“龐百戶,你這是要抗旨嗎?”趙公公尖細的嗓音響起,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,“咱家奉旨查問葉云私造妖器、圖謀不軌之事。
這幾個匠人,還有那火藥作坊,是鐵證!你攔著,是想同罪?”
龐大彪額頭青筋暴跳,抱拳沉聲道:“公公息怒!葉將軍正于北墻血戰(zhàn),抵御韃虜!此時提審匠人,搜查作坊,恐動搖軍心!
末將斗膽,請公公稍待片刻,待葉將軍退敵,自會前來領(lǐng)旨陳情!”
“血戰(zhàn)?”王戶部嗤笑一聲,“怕不是借韃子之手,掩飾其通敵之實吧?趙公公,下官早就查明,葉云所造‘石雷’,威力巨大,絕非邊軍制式!
其硝石硫磺來源不明,與北虜交易軍資,嫌疑重大!此刻不查,更待何時?難道要等他里應(yīng)外合,破了這土堡不成?!”
“王戶部!你血口噴人!”龐大彪怒目圓睜。
“夠了!”趙公公猛地放下茶盞,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。他冷冷掃了龐大彪一眼:“龐百戶,你的忠心,咱家知道。但圣命難違!葉云是否通敵,查過便知!來人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