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城喘著粗氣,語無倫次:“沁……沁園……京兆府!好多官差!沖進(jìn)去就把所有人都圍了!說……說接到舉報,國喪期間,有人聚眾宴樂,要統(tǒng)統(tǒng)抓回去審問!二老爺也被抓走了!”
宋嬤嬤驚得癱坐在凳子上,喃喃道:“天爺……這可怎么好……”
虞扶音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像是早就知道了,順口問了一句:“那大夫人和大姑娘呢?”
“也被抓走了。”
虞持岳聽到消息,也趕到了幽篁居。
他六神無主:“阿姐!爹被抓了!怎么辦???”
“阿岳,每臨大事有靜氣,你且坐下,”虞扶音坐在桌前,對著一張圖紙描描畫畫,聲音異常冷靜,“咱們等大伯回府?!?/p>
“哦對!大伯肯定有辦法,爹肯定沒事的!”虞持岳想到這里,略微松了一口氣。
夜色深沉,武興伯府門前終于響起了車馬聲。
虞持岳和虞扶音早已等在門口。
馬車停下,虞伯同臉色鐵青地從馬車上下來,身后跟著李琦玉母女。
兩人發(fā)髻微亂,衣裙也沾了些塵土,顯然受了點(diǎn)驚嚇。
“大伯!大伯母!大姐姐!你們回來了!”
虞持岳立刻迎上去,沒看見父親,又往馬車跑去,嬉皮笑臉:“爹!爹!你是不是被打板子了,不好下車啊……”
轎子是空的。
虞持岳一臉茫然,轉(zhuǎn)過頭:“大伯,我爹呢?他怎么沒跟你們一起回來?”
虞伯同兩手一攤:“大伯也沒有辦法,國喪期宴樂,按律嚴(yán)懲!”
“那為何大伯母和大姐姐沒事?”虞持岳問道。
“籌辦者杖一百,徒一年!不得贖。而參與者或杖五十,或繳贖金千兩。大伯已經(jīng)給你大伯母和大姐姐繳了罰金了,你爹是籌辦者,只能聽從發(fā)落了?!?/p>
虞扶音上前一步:“爹爹怎么成了籌辦者?這次賞梅宴……不是大伯母籌辦的嗎?”
“你這孩子,怎么亂說呢……”李琦玉一副被冤枉的樣子,“你父親平日里與好友參加詩會不下十次,這次也是他要寫詩,托我給他弄了個賞梅宴……”
“你們亂說!”虞持岳站起來,“明明就是大伯母……”
“好了!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(tǒng)!”虞伯同一甩袖子,厲聲道:“你們?nèi)羰遣恍牛钥扇タ辞邎@那張訂單上,是不是你父親親筆簽的字!律法如山!讓我如何救?你們且安分等著!”
說罷,他便帶著大房諸人便轉(zhuǎn)身回房。
“阿姐……”虞持岳六神無主,拽住姐姐的袖子,“怎么會這樣?”
虞扶音按住弟弟的手:“你別急,在家乖乖等著,我去京兆府看看爹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