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煩躁地轉(zhuǎn)過身:“廢話!這還用你說?我當(dāng)然知道不能給!可眼下是什么時候?我剛坐上皇城司指揮使這個位置,多少雙眼睛盯著抓我的錯處!這個時候如果跟二房撕破臉鬧起來,豈不是給外人遞把柄?”
況且……
英國公近日對他陰陽怪氣的,應(yīng)該是怪他沒有走英國公府的路子,就當(dāng)上了指揮使。
他還需要繼續(xù)維護這些關(guān)系。
李琦玉眼珠一轉(zhuǎn),湊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:“要不還找玄真大師?神不知鬼不覺解決二房父子,剩下扶音一個孤女,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?”
“愚蠢!”虞伯同狠狠剜了她一眼,“虞仲書現(xiàn)在是可是陛下親口夸過的忠直之臣,出事陛下會不徹查?你想害死我!還有那換命把戲,當(dāng)時我就半信半疑,偏你賭咒發(fā)誓說定沒有問題,我才放手讓你做的。如今呢?我看扶音與我們都疏遠了許多!都是你惹出來的!”
“我惹出來的?!”
李琦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猛地站起身,聲音陡然拔高:“虞伯同!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!我告訴你!別的我都可以不管!但我的錦棠,必須成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!不然我就把你的事情公之于……”
“閉嘴!”虞伯同暴怒,鐵鉗般的大手猛地扼住了李琦玉的脖子!
“呃——”李琦玉雙眼瞪大,雙手徒勞地去掰虞伯同的手指,臉?biāo)查g漲得發(fā)紫。
“你給我聽著,”虞伯同湊近她耳邊,聲音冰冷刺骨,“這段日子,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!別給我惹事!我還能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,給你留幾分主母的體面!否則……”
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一分,李琦玉的腳尖幾乎離地,翻起了白眼。
就在李琦玉以為自己要窒息而死時,虞伯同猛地將她甩開,像丟開一塊破布。
“咳咳咳!”李琦玉重重地摔倒在旁邊的軟榻上,捂著脖子劇烈咳嗽。
虞伯同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皺的衣袖,冷冷地俯視著榻上的妻子,語氣不容置疑:
“陛下降恩,大赦天下,過幾日便是光華節(jié)。我會安排全家出府賞燈過節(jié)。屆時我會安排人手,扮作山匪,闖入府庫行竊。就說庫房遭劫,損失慘重,其中就包括了二弟妹的那些嫁妝。如此一來,東西丟了,死無對證,那丫頭再想要,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!嫁妝的事情,自然不了了之?!?/p>
他最后警告道:“你,什么也不用管。最緊要的是,給我穩(wěn)住二房!至少維持好表面上的和睦!”
說完,他不再看李琦玉一眼,拂袖轉(zhuǎn)身,大步流星地離開了。
“娘!娘!”
躲在門外偷聽的虞錦棠見父親一走,趕緊沖了進來,抱住了母親:“娘你沒事吧!”
李琦玉趴在女兒的背上痛哭:“這些年來,他何曾給過我真正的體面?院里抬進的賤婢還少嗎?自我父親逝世后,他眼里哪有我這個正妻……”
虞錦棠眼神陰鷙,掏出帕子替母親擦淚,柔聲安撫道:“娘,別哭了。那些妾室通房,不過是些卑賤玩意兒罷了!您是堂堂伯夫人,是爹爹明媒正娶的正室,她們哪配跟您比?”
她頓了頓,又道,“爹爹解決了嫁妝的麻煩是好事,但虞扶音……她才是我們最大的絆腳石!”
李琦玉聞言,哭聲漸止。
虞錦棠湊到母親耳邊:“娘,您忘了當(dāng)初玄真大師說的嗎?虞扶音鳳命難違,若是不加干預(yù),她就一定會成為皇后!”
李琦玉擦干眼淚,喃喃自語:“對,絕對不能讓她有機會進宮!不能讓她有機會接觸到陛下!必須想辦法……讓她早早嫁出去!嫁得遠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