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萊陽,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,答應(yīng)這樁婚事,但請你履行諾言?!?/p>
萊陽一聽這話,心里就來氣。
自己有目的不假,可他就沒目的嗎?
他上趕著娶自己小嬸兒,懷著什么齷齪目的,竟然還有臉懷疑自己有目的。
萊陽只想趕緊抽身,于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,
“我能有什么目的?結(jié)婚就結(jié)婚唄,你趕緊走吧,我要遲到了!”
和江極峰說了聲再見,萊陽急匆匆地拐進工廠側(cè)門。
走進側(cè)門的一瞬間,萊陽的身子一滑,就像泥鰍似的躲在側(cè)門后,直到看見江極峰轉(zhuǎn)身離開,她才暗戳戳的松了一口氣。
返回車間的路上,萊陽心里亂成麻繩。
天氣很熱,太陽就像個火盆似的,遙遙地掛在樹梢上。她看了眼太陽,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。
現(xiàn)如今,時間真的很緊張。
江極峰說過兩天還要過來,和自己登記結(jié)婚。
也就是說,自己要在兩天之內(nèi),把屬于原身的錢搞到手,趕緊跑路!
否則,就只能和他結(jié)婚了。
別說跟“侄子”結(jié)婚,就是和江含冰本人,自己也不能結(jié)婚!
話說回來,這個小侄子到底得了什么毛病?他好像盯著自己,非要和自己結(jié)婚不可了似的……
腹誹了一陣江極峰,萊陽埋頭鉆進噪聲轟鳴的紡織車間。
戴著厚厚的口罩,她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。
她萊陽站在漫天揚塵的車間里,一刻不停地接線頭。在沒有拿到錢之前,工作上決不能出任何岔子。
阿嚏!
萊陽忍著奇癢,在機器的轟鳴聲中繼續(xù)干活。
七點鐘,她終于下班了。
強忍著鼻子癢,眼睛癢,喉嚨癢,全身癢的過敏癥,萊陽去單位澡堂子洗了個澡后,急匆匆地往家里趕。
她昏昏沉沉地快步走著,用力的呼吸著新鮮空氣。
她仰天遙望皎潔夜空,猛地打了個巨大的噴嚏,她的腰往前一沖,一陣雷劈似的腰痛襲了上來,她眼前一黑跪在地上,好半天沒緩過神來。
幾分鐘后,她貼著墻,慢慢地爬起來。這恐怖的過敏癥能要了她的小命,她真是一刻也受不了了,她必須要馬上離開這里。
萊陽腳步飛快,她剛拐進胡同,就看見萊春英的背影在家門口一閃而過。
萊春英左右看看沒人后,像賊似的邁著小碎步走進黑暗里,她走起路來扭著胯,手不斷地在頭發(fā)上扒拉,整理著發(fā)型。
跟在她身后,萊陽眉眼一挑,腦部神經(jīng)元開始閃火花。
作為記者的本能告訴她,萊春英有事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