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讓衣服變得赤裸,而月亮讓黑夜也變得赤裸。
而她那顆貼著季燁之xiong口極近的心,也上上下下跳躍得很赤裸。
等她站到了岸上,看到已經(jīng)躺了很久的白琰,才甚為愧疚地想起來,急忙道:“對了!他溺水了!得趕緊救他!”她清理完他嘴里的水草碎屑和泥沙,上下捏開他的嘴,正要對著他的嘴吹氣。
卻被季燁之打斷了。
“我會的!我以前這樣救過一個溺水的小宮女、一個溺水的妃嬪還有”她只以為季燁之信不過她,于是連忙給自己找例證。
掰著手指頭數(shù),在特別容易有人溺水的后宮里,她有多少英勇的救人戰(zhàn)績。
哪知,季燁之越聽,臉色越是不對勁。
就在她還要再努力的時候,季燁之右手的兩根手指并列,在白琰的xiong口幾處飛快狠戳,白琰瞬時咳嗽連連。
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,第一個看見的,是捏著他嘴的緲映雪。
被這場面嚇到的手指抖個不停,他驚恐地指著緲映雪捏著他嘴的手,又指了指自己。
他也沒想到,他清醒后說的第一句話,竟然是:“你?我?不是吧?!”緲映雪見他肯定誤會了,便趕緊松了手,連忙解釋道:“不是我,我只清理了泥沙,還沒來得及救你呢。
是季燁之救醒的你。
”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提溜圓,像是被黑白無常注視著一般,他緩緩轉頭,看見了旁邊臉色黑如鐵的季燁之。
然后他嘎巴一下,驚呼一聲,又昏了過去。
緲映雪戳了戳他,見他真是半點沒反應,才抬頭問季燁之:“他怎么又暈了?”季燁之已經(jīng)站起來了身,他嘴角一扯道:“酒鬼德性。
”言下之意,就是說他身子太差,經(jīng)不住折騰。
季燁之看了一圈,只能判斷出這附近并沒有村落,可能是玉京外的一處青綠矮山。
當務之急,是盡快尋個落腳的地方。
在黑夜沉沉之時,他們在一處洞穴里升起了火。
shi透的外袍懸掛在火堆旁邊橫插的一根木頭上。
而最貼身的里衣,則在溫暖火堆的炙烤下,慢慢變得干燥。
因為只剩里衣了,所以他們都是隔著懸掛的衣服而對,彼此間并不能瞧清對方的樣子。
而昏倒的白琰,自然是被安排在了季燁之那一側。
緲映雪進了這洞穴后,便一直在東張西望地到處瞧。
外面有些風吹草動,她的頭也像鴕鳥一般,隨著那動靜一伸一縮的。
“殿下別怕,不會有危險。
”她其實不是怕,而是有些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