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惡卜成真。
季燁之就想起了東宮經(jīng)年里的那筆土木建設(shè)款項。
地上沒有起一磚一瓦的翎羽高樓,那便一定是在地下。
他一手拽著白琰,一手拿出羅盤,神色極為凝重地跟著羅盤指針?biāo)该髦?/p>
也許是古今機關(guān)大師,多喜用周易八卦方陣做局,他只是圍著東宮外圍瞧了一圈,便已瞧出了最適合開地下暗道的三處入口。
而在第二道入口,正是在白琰與她分開的地方附近。
季燁之盤坐于地,羅盤的指針左右擺動個不停。
他靜坐片刻后,起手將羅盤的指針撥弄了一圈,玉指像是受到某種牽引一般,讓羅盤的指針停在了東南角的某處。
那處分明是條被紅墻封死的死路,季燁之走過去時,手一路敲著墻上的磚,上三下、下三下。
倒真讓他敲出了一塊空心磚。
取出后,原本被封死的門,赫然向兩邊分開,顯出一條直通地下的通道。
“不愧是她。
”白琰突然喟嘆一聲,道:“真是狡兔三窟啊。
自己家下面,也要挖地道。
既然季大道士找到路了,我也不奉陪了。
”他正要離開,卻再度被季燁之拽了回來,甚至被季燁之近乎粗魯?shù)匾荒_踹進(jìn)了這漫長的通道里。
“季!燁!之!”黝黑的通道下傳來的辱罵聲,像是帶著回聲一般,盤旋而上。
季燁之?dāng)?shù)著時間,等聽到白琰落到地的碰撞聲時,結(jié)束了算時。
不算深的入口。
他借著天光,最后占卜了一場。
六輪投擲結(jié)束,總算比上次占卜出來的結(jié)果要好一點。
他這才松了口氣,將已有些雜亂頭發(fā)重新束好,而后腳尖輕點起步,直直躍入那暗黑的地下通道。
白琰這廂剛從地上起來,正要看季燁之這等人,待會摔成什么樣。
卻見季燁之左右橫踩著通道左右墻壁,緩緩足尖點地輕落。
他倒是忘了,道家確實是有很多練家子。
這位平時看起來,偏偏有禮的貴君子,竟不是孱弱書生,也是能飛檐走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