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寒潭夜驚魂（第3頁）

謝昭珩的手在抖。

他從未如此后怕過——若他剛才慢了半分，這小傻子此刻就該是具冷透的尸體了。

他將她抱在懷里，運起靈力護住她心脈，幾乎是瞬移著沖回了住處。

“睡一會兒，很快就好。“他把她放在榻上，取來藥箱的手都在發(fā)顫。

平時最擅長的止血術此刻竟連施三次才成功，直到看見她蒼白的臉慢慢有了血色，他才敢松口氣。

蘇小棠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腕：“哥哥不生氣？“

“氣。“謝昭珩低頭替她理了理亂發(fā)，聲音輕得像嘆息，“氣你不聽話，氣你不要命“他頓了頓，反手握住她的手，掌心貼著她的手背，“以后別再這樣了?！?/p>

蘇小棠眨了眨眼睛，往他手心里塞了塊糖——是枕頭底下他藏的那塊桂花糖，“甜?！?/p>

謝昭珩喉結動了動，終究沒把責備的話再說出口。

他替她掖好被角，坐在榻邊守了整夜。

直到天光透窗，他才發(fā)現(xiàn)她枕邊掉了個繡著纏枝蓮的香囊，顏色舊得發(fā)灰，卻沒沾半分她常有的糖漬。

他撿起香囊，里面掉出張泛黃的紙條。

字跡已經模糊，卻還能辨認出“靈嗅之體“四個字。

謝昭珩心頭劇震——他曾在古籍里見過記載，此體質能感知萬物氣息，甚至窺破天機，千百年間不過寥寥數(shù)例。

他低頭看向熟睡的蘇小棠。

晨光落在她發(fā)間紅繩上，映得那抹紅像團跳動的火。

從前只當她是個嗅覺敏銳的傻姑娘，如今看來

謝昭珩將紙條小心收進袖中，目光落在床頭那本《百獸嗅靈錄》上。

書頁間還夾著半塊沒吃完的糖，甜香混著他新制的驅毒散味道，在晨風中輕輕浮動。

他伸手替她把散在臉側的碎發(fā)別到耳后，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：“若你真是天命之人“

窗外傳來晨起的鳥鳴。

謝昭珩望著她熟睡的臉，眼底的柔軟漫成一片，“我便護你到底?！?/p>

待蘇小棠再醒時，床頭多了本新抄的《清靈吐納訣》。

墨跡未干，邊角還細心貼著她最愛的桂花書簽。

謝昭珩坐在案前磨墨，見她睜眼，指了指那本書：“今日起，教你正經的吐納法。“

蘇小棠揉著眼睛爬起來，卻見他耳尖微微發(fā)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