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(duì)于恐高癥患者而言,這無疑是最絕望的死法。
“你不死,那些畫壓根賣不出價(jià)錢,求饒?想得美!”
張建嘴里獰笑著,毫不留情的掰開唐墨抓住窗臺(tái)的手指。
每掰開一根,都仿佛是抽走了他的一絲生機(jī)。
“你等著!我就算是讓鬼,也不放過你!”
話音剛落,失重感隨之而來。
唐墨墜樓前最后看到的畫面,是幾人陰險(xiǎn)的奸笑——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無能。
狂風(fēng)呼嘯,雷聲四起。
恍惚間,唐墨的耳邊飄來夏嫣然最后的嗤笑:“你們藝術(shù)家啊,活著是廢材,死了才值錢呢!”
死了才值錢?
這么說,好像也沒錯(cuò)。
此時(shí)的唐墨正被狂風(fēng)所裹挾,冰冷的雨水不斷侵蝕著他的神經(jīng)。
十八樓的高度,如此漫長?
突然,周圍的一切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狂風(fēng)、雷鳴、大雨所有聲音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雨水停滯在半空中,高樓霓虹的燈光逐漸拉長、扭曲,宛如一條條流淌著的顏料。
恍惚間,唐墨猛地抬頭。
此時(shí)的他,正僵硬的坐在畫室中央?
熟悉的環(huán)境,但卻是那么的陌生。
因?yàn)樘颇l(fā)現(xiàn),墻上掛著的不是他的心血,而是一幅幅毫無章法的涂鴉——甚至還比不上幼兒園小孩的兒童畫。
但這若不是他的畫室,為何簽著他的名?
就在唐墨沉思之際,房門突然被猛地推開。
“裝什么死?一天到晚在這里鬼畫符,沒天賦就去搬磚!”
“想當(dāng)畫師?你也配?!”
熟悉的聲音,尖酸而又刻薄。
唐墨下意識(shí)轉(zhuǎn)頭,看著映入眼簾的身影,他的心臟猛地一顫。
那站在門口瞪眼盯著自已的,正是記臉怨氣的夏嫣然!
汗毛倒立,冷汗直流,唐墨的目光掃過夏嫣然那張喋喋不休的嘴,又瞥過那掛在墻上一幅幅詭異扭曲的涂鴉。
這不是重生
他壓根,就沒死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