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賞你了!回去我再換個新的,畢竟碰了臟東西,不吉利!”
“奴婢多謝小姐。”丫鬟開心揣著手爐。
沈知意心沉谷底,回想起往年冬日,她與母親阿弟,只能靠碎木炭取暖,一日就一盆,炭若是滅了,便只能汲取房內(nèi)余溫,最終挨凍。
這手爐,母親求過父親與嫡母好多次,都沒求來。
他們得不到的東西,對丫鬟而言,竟是唾手可得!
沈峭竹挺直脊背:“實在不好意思啊二姐姐,我險些忘了,你與你母親此前可是求大伯和大伯母多次,也求不來一個手爐!但我可告訴你,這東西,在相府,真算不上有多貴重,有些辦事得力的下人,都能有一兩個提換著用呢!我這里呢,手爐也是有好幾個,想要嗎?”
沈知意抿著唇,不語。
沈峭竹擺明了是要羞辱她。
“看看我這二姐姐渴望的表情!真是……下作的要死!走,去拜見祖母。”
沈峭竹過了嘴癮,帶著丫鬟去老夫人住處了。
她身邊丫鬟還笑著說:“這二小姐真是個沒出息的,小姐都這么說她了,應(yīng)是不敢回嘴一句。”
“她?敢回嘴我么?以前就仗著嫡長姐給她撐腰,如今這相府,她步步如履薄冰,本來大夫人便看她不順眼,今日若敢得罪我,豈不也得罪了二房?”
沈知意便該受著這一切!
好像所有人都這么默認(rèn)的。
沈知意輕撫著臉頰的紅腫,指尖顫栗。
她已經(jīng)忍讓了十幾年,到底什么時候才是盡頭?
不要一會兒,下了雪。
狂風(fēng)刺骨,沈知意凍的只打哆嗦。
蕭栩給她買的是有厚衣物,偏被劉婆子剪壞了,她還沒來得及縫補(bǔ),今日回門穿的這身,雖也不薄,卻扛不住此刻驟冷的氣溫。
她跪在雪里,哈氣取暖,吐出的氣息落在手上時,已經(jīng)冷了。
現(xiàn)在,她只能等!
其實在回相府的路上,她便在想,蕭栩雖恨她,卻也留有余地,并非是完全苛待。
萬一,萬一他會來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