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。
“蘇總!不好了!阿姨阿姨在南山寺那邊突然暈倒了!剛送到三亞中心醫(yī)院急救!”
冰水杯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,碎裂的玻璃和冰水四濺。
蘇曼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,大腦有瞬間的空白。
母親!那個平日里精神矍鑠、比她還能折騰的女人!
“情況怎么樣?!”她的聲音是自己都未察覺的緊繃和嘶啞。
“還在檢查,醫(yī)生說情況不太好,讓家屬盡快過來”
后面助理說了什么,蘇曼幾乎沒聽清。
她幾乎是憑著本能沖進臥室,胡亂抓了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,手指都在抖。
訂機票!最近的航班!什么頭等艙商務艙,有座就行!
她一邊用肩膀夾著手機催促助理安排車輛接機,一邊手忙腳亂地扣行李箱的鎖扣。
一路風馳電掣趕到機場,過安檢,登機。
直到飛機轟鳴著沖上云霄,劇烈顛簸的氣流讓她不得不死死抓住扶手,蘇曼才感覺自己那顆狂跳的心臟稍微落回胸腔一點點。
幾個小時的飛行,像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。
飛機一落地,她幾乎是第一個沖出艙門。
助理早已在到達口等候,車子一路疾馳奔向醫(yī)院。
消毒水的氣味濃烈得刺鼻。
急診室外的走廊燈光慘白,映照著蘇曼毫無血色的臉。醫(yī)生拿著厚厚的檢查報告出來,表情凝重:“蘇小姐,您母親是突發(fā)性腦溢血,出血量不小,情況比較危急,需要立刻手術,但風險很高”
后面那些專業(yè)術語,蘇曼聽得斷斷續(xù)續(xù),只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,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。
巨大的恐懼像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。
手術?風險?怎么辦?她能做什么?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力,什么蘇總,什么大boss,在病魔面前,她渺小得像個孩子。
就在這六神無主、心亂如麻的瞬間,一個名字,一個身影,鬼使神差地跳進了她的腦海。
陳默。
他爺爺上次在鬼門關轉了一圈,不就是陳默
這個念頭像一根救命稻草,讓她在絕望的深潭里看到了一絲微光。
幾乎是條件反射,她顫抖著手伸進隨身攜帶的愛馬仕birk包里,慌亂地摸索著手機。
屏幕亮起,她手指飛快地在通訊錄里滑動,找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