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說,只是想讓曲清落在回國后將他徹底放下……
果真,曲清落聽后目光低垂了幾分,捏著衣角的手指緩緩收緊。
那句“住你家”像根細針,刺在她心上……
林妍一切都看在眼里,本想說什么,被邢彧悄悄按住了手,對她搖了搖頭。
隨即邢彧轉頭看向樸初蔓:“樸小姐,麻煩你了,給我們訂最早回國的航班。”
回來的路上,他和林執(zhí)已經商量好了。
現(xiàn)階段,回國是最好的選擇。
樸初蔓很快安排好了車。
臨行前,林妍對林執(zhí)認真說:“哥,你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林執(zhí)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:“哥哥知道。你好好養(yǎng)身體,我會經常回國看你?,F(xiàn)在舒恩和舒?zhèn)愐言鈭髴?,一切都結束了……”
曲清落眸底一半裝著哀傷,一半裝著羨煞。
林執(zhí)對林妍真有耐心、真溫柔……
心底再苦,她還是沖林執(zhí)笑了笑。
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,最后只擠出一句話:“哥哥……你要……好好的?!?/p>
林執(zhí)眼神閃了閃,隨即恢復了慣常的冷淡,并未看向她:“嗯?!?/p>
……
車子駛離,林妍回頭望了一眼,樸初蔓的家在她眼中越來越小,像沉入深海的星子。
曲清落坐在副駕,車窗倒映著她模糊的側臉,從上車起她就沒說過一句話,只是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象,眼眶紅得厲害。
“邢彧,你臉色怎么這么差?”林妍在后座忽然開口,伸手想去碰他的額頭,卻被他偏頭躲開。
邢彧扯了扯衣領:“沒事阿妍,太熱。”
可他額角那異樣的冷汗騙不了人。
林妍突然想起剛才在樸家,邢彧和林執(zhí)在房間單獨待了半個小時,出來時邢彧換了件干凈襯衫,身上還多了股淡淡的藥水味。
“你是不是受傷了?”林妍嚴肅著臉,伸手去拉他的襯衫后領:“是不是在暗室……”
邢彧按住她的手,指尖的溫度有些涼。
“阿妍?!彼吐曊f。后背的灼痛感越來越清晰,但他聲音卻松快:“小傷,都處理好了?!?/p>
“阿妍,等回了京北,我們舉辦婚……”
邢彧正想用這個事轉移話題,司機突然猛踩剎車,巨大的慣性讓幾人都往前一栽。
林妍撞在椅背上,抬頭就看到前方主干道上散落著幾塊巨石,巨石后她看到了影影綽綽的幾人不明男人。
邢彧沉靜地看著前方那些人影:“我們被截了,但好像不是秦淵的人……”
“靠!”司機罵了句,正要倒車,車后突然傳來刺耳的輪胎摩擦聲。
前后夾擊,邢彧迅速將林妍按在座位下,并對副駕駛的曲清落低吼道:“落落,趴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