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綰動了動耳朵,悄然抬眸,目光不輕不重地落在了她身上。
云貴妃也不滿地看向她。
榮貴妃一向與她不睦,可今日是命婦朝見的日子,有必要這么針對自己么?
她不悅道:“下人毛手毛腳,就該懲處?!?/p>
榮貴妃笑了,眼神掠過季時宜,不緊不慢道:“大皇子脾氣暴戾,哪月宮中不得蓋著白布抬出去七八個,上月還有個通房禁不住他折騰,連床都沒下來,走的時候渾身青紫…”
季時宜的臉色一寸寸白了下去,王氏扶了她一把,她才穩(wěn)住身形。
“好了?!被屎蟀櫭?,“年節(jié)下,說這些做什么。”
榮貴妃告了聲罪,又道:“臣妾見季姑娘臉色不好,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
季時宜扯著衣袖,神色有些無措:“回娘娘,沒,沒有?!?/p>
皇后也關(guān)切地看了過來:“季姑娘這是怎么了?”
榮貴妃接著道:“皇后娘娘是宮中最和善之人,你有何難處,不如稟明皇后,定能為你做主。”
姜綰心中冷笑。
景元帝定下的親事,皇后恐怕說不上話。
但只要季時宜開口訴苦,坦白自己不想成親,便是掃了裴鋒的面子。
他那個暴脾氣,盛怒下不知能做出什么。
兩相起了嫌隙,目的就達(dá)到了。
果然,季時宜被嚇得小臉煞白,瞧著十分糾結(jié)。
但就是沒有開口。
榮貴妃有些急了。
宋庭月也忍不住催促:“季姑娘,你是不是對婚事有何想法,為何不直言?”
任憑二人如何誘導(dǎo),季時宜只露出一副受驚惶恐的表情,卻一個字都不多說。
宋庭月怒其不爭,暗中扯緊了帕子。
請安結(jié)束后,眾人紛紛散去。
她借著更衣的理由進(jìn)了后殿,屏風(fēng)后靜靜坐著一道身影。
宋庭月湊近:“季時宜太過懦弱,我們白費功夫了?!?/p>
“可惜了?!?/p>
屏風(fēng)后那人道。
“若沒有其他辦法,裴鋒那里只能靠你,冒險行事了?!?/p>
宋庭月咬唇:“可一旦失敗,我的名節(jié)就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