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彎腰鉆進通道,身后傳來門板碎裂的巨響和李雪的尖叫。林薇回頭看了一眼,只見無數(shù)只手從門縫里伸進來,抓向陳陽的腳踝,而趙磊的相機閃光燈突然熄滅,屏幕變成一片漆黑。
通道里比上次更冷了,墻壁上的人臉刻痕正在滲血,暗紅色的液l順著刻痕流淌,匯集成細小的溪流。張昊用鐵棍撥開擋路的蛛網(wǎng),突然腳下一滑,差點摔倒——地上的泥土里混雜著無數(shù)細小的骨頭,像是人類的指骨。
“這些是以前的受害者?”張昊的聲音發(fā)顫。
林薇沒有回答,她的注意力被墻壁上的新刻痕吸引——那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:“紅妝藏骨,繩結(jié)縛魂,霧散日出,血祭青巖?!?/p>
“血祭青巖……”林薇心里一沉,“他們要在日出前完成獻祭!”
加快腳步?jīng)_進石室,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倒吸一口涼氣:石臺上的篝火已經(jīng)變成綠色,那個穿紅嫁衣的女人竟然又站在那里,只是她的嫁衣上多了許多破洞,露出下面森白的骨頭。而在她腳下,散落著無數(shù)黑色的繩結(jié),每個繩結(jié)上都掛著塊木頭牌子,上面刻著不通的名字。
“你們果然會回來。”女人轉(zhuǎn)過身,空洞的眼眶對準他們,“我的新郎跑了,總要再找個替代品?!彼挠沂痔穑掷镒ブ碌暮诶K,繩結(jié)上的木頭牌子刻著三個字:林薇。
張昊突然舉起鐵棍沖向女人:“離她遠點!”鐵棍砸在女人身上,發(fā)出“咔嚓”的脆響,像是擊中了骨頭。女人的身l晃了晃,轉(zhuǎn)身撲向張昊,長長的指甲劃過他的胳膊,留下五道深可見骨的傷口。
林薇趁機沖到石臺前,發(fā)現(xiàn)石臺側(cè)面有個凹槽,里面嵌著一塊黑色的石頭,石頭上刻著和繩結(jié)相通的符號。她想起張昊念的童謠,突然明白過來——這就是陣眼!
“張昊!把你的血滴在石頭上!”林薇大喊,軍刀劃破自已的手掌,將血滴在凹槽里。
張昊立刻咬破手指,將血珠甩向黑石。兩滴血落在石頭上,瞬間被吸收,黑石發(fā)出刺眼的紅光,女人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身l開始像沙子一樣剝落。
“不!我的紅妝!我的情郎!”女人的碎片落在地上,變成無數(shù)只黑色的蟲子,爬向那些繩結(jié)。繩結(jié)遇到蟲子,立刻開始燃燒,發(fā)出刺鼻的臭味。
石室開始劇烈晃動,頭頂落下無數(shù)石塊。林薇拉起受傷的張昊:“快走!這里要塌了!”
跑出通道回到空屋,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愣住了——村民們都倒在地上,手腕上的黑繩結(jié)已經(jīng)燒成了灰燼,而陳陽正扶著李雪和趙磊,三人雖然受了傷,但都還活著。
“繩結(jié)……都消失了?!标愱栔钢厣系幕覡a,“他們好像恢復(fù)正常了?!?/p>
窗外,霧氣正在散去,第一縷陽光透過云層照進村子,老槐樹上的露珠閃爍著金光。林薇看向村口,那個老人正慢慢站起來,渾濁的眼睛里恢復(fù)了神采,他看著他們,露出一個愧疚的笑容。
“對不起……被詛咒控制了百年,終于解脫了?!崩先说穆曇舨辉偕硢。扒鄮r族的詛咒,要用外來者的勇氣和鮮血才能破解。謝謝你們?!?/p>
太陽完全升起時,村子里的霧氣徹底消散,露出了隱藏在霧中的真面目——這是一個很大的村落,只是大部分房屋都已廢棄,只有村中心的祠堂還完好無損。祠堂門口的石碑上刻著青巖族的歷史:百年前,族長為留住外出的女兒,用巫術(shù)詛咒村子,讓所有離開的人變成行尸走肉,而穿紅嫁衣的女兒則成為詛咒的祭品,永遠困在石室里。
張昊的車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修好,停在院門外。五個年輕人坐在車里,看著漸漸遠去的青巖村,誰都沒有說話。手腕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,但心里的恐懼已經(jīng)被陽光驅(qū)散。
林薇看著窗外掠過的青山,突然想起老人最后說的話:“詛咒解除了,但紅妝女的執(zhí)念還在,她會永遠守著青巖山,等待真正能解開她心結(jié)的人?!?/p>
車后座,趙磊的相機突然自動播放照片,最后一張是日出時的青巖村,老槐樹下站著個穿紅嫁衣的身影,她的臉上帶著微笑,在陽光中漸漸消散。
李雪突然笑了:“以后旅游,還是去人擠人的景區(qū)吧。”
所有人都笑了起來,笑聲回蕩在青山之間,驅(qū)散了最后一絲陰霾。青巖山的秘密被他們揭開,而這段恐怖的經(jīng)歷,將成為他們永生難忘的記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