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那些黃皮子的眼睛又開始靠近,雖然不敢直接撲上來,但它們一直在周圍徘徊,像是在等我l力耗盡。我緊緊握住桃木牌,感覺它越來越燙,像是在給我力量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,夢里又回到了小時侯,爹背著我在后山摘野果子,奶奶坐在院子里給我縫衣服,陽光暖洋洋的,一點都不冷……
四、月圓
我是被凍醒的。洞里越來越冷,像是有冰塊貼在身上。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桃木牌,還是熱的,這讓我稍微安心了些。
外面的天應(yīng)該亮了吧?可洞里依然一片漆黑,什么都看不見。我又餓又渴,身上的傷口開始發(fā)炎,疼得我直冒冷汗。
就在這時,我聽見洞頂傳來“咔嚓”一聲,像是有什么東西裂開了。緊接著,一道慘白的光射了下來,照亮了洞口——是月亮!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,正好照在洞口。
“月圓了……”黃皮子的聲音從上面?zhèn)鱽?,帶著一絲興奮,“我的好日子到了!”
我心里一緊,知道最危險的時侯來了。我掙扎著站起來,握緊桃木牌,警惕地看著洞口。
洞口的土塊不斷掉落,很快露出一個臉盆大的窟窿,黃皮子的臉出現(xiàn)在洞口,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著我:“準備好了嗎?我要下來了!”
說完,它縱身一躍,從洞口跳了下來,穩(wěn)穩(wěn)地落在地上。在月光的照耀下,我看得更清楚了——它穿著那件黃色的袍子,爪子又尖又長,臉上的毛根根豎起,嘴角掛著一絲獰笑。
“你的陽氣真足啊,隔著老遠我都能聞到?!秉S皮子一步步朝我走來,“有了你當替身,我就能徹底化形,到時侯這村子就是我的天下了!”
“你休想!”我舉起桃木牌,朝它揮去。
黃皮子輕易就躲開了,然后突然加速,一下子撲到我身上,爪子死死按住我的肩膀,把我按在棺材上。它的臉離我只有幾厘米,一股騷臭味撲鼻而來,我甚至能看清它眼睛里的綠光。
“別掙扎了,你逃不掉的?!秉S皮子張開嘴,露出尖尖的獠牙,朝我的脖子咬來。
我急中生智,猛地抬起頭,用額頭狠狠撞向它的鼻子。黃皮子慘叫一聲,后退了幾步,鼻子上流出血來。
“找死!”它憤怒地尖叫一聲,再次朝我撲來。
我側(cè)身躲開,順勢抓起地上的一根白骨,朝它的腿上砸去。白骨“咔嚓”一聲斷了,黃皮子也疼得叫了一聲,一條腿有點瘸了。
但它的力氣太大了,很快又把我按住。我感覺它的爪子深深掐進我的肩膀,疼得我?guī)缀跏ブX。就在它的獠牙快要碰到我脖子的時侯,我突然想起小劉給我的糯米,急忙摸向口袋——幸好口袋沒破,糯米還在!
我掏出一把糯米,狠狠撒向黃皮子的臉。黃皮子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尖叫,像是被硫酸潑到了一樣,連連后退,用爪子捂住臉。它的臉上冒出白煙,毛都燒焦了。
“你敢用糯米撒我!”黃皮子憤怒地咆哮著,眼睛里的綠光變得更加陰森,“我要讓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它再次朝我撲來,這次的速度更快,力量也更大。我已經(jīng)沒有力氣躲閃了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的爪子朝我的胸口抓來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脖子上的桃木牌突然爆發(fā)出一陣耀眼的紅光,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我l內(nèi)涌出。黃皮子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打了一下,慘叫一聲,倒飛出去,重重地撞在洞壁上,滑落在地。
我愣住了,低頭看著脖子上的桃木牌,它正在發(fā)出溫暖的紅光,照亮了整個山洞。洞壁上的棺材突然“咔嚓”一聲,棺材蓋竟然自已打開了!
棺材里的白骨開始發(fā)光,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出來。我嚇得后退一步,緊緊盯著棺材。只見那些白骨慢慢組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,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光。
“是……是老祖宗?”我想起爹說過,我們趙家的老祖宗葬在后山,難道這就是他的魂魄?
那人形白骨轉(zhuǎn)向黃皮子,發(fā)出一陣威嚴的聲音,雖然聽不懂,但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。黃皮子嚇得瑟瑟發(fā)抖,趴在地上不敢動彈,身上的黃毛都豎了起來。
人形白骨抬起手,指向黃皮子,一道白光射了過去。黃皮子發(fā)出一聲凄厲到極點的尖叫,身l開始融化,很快就變成了一灘黃色的液l,散發(fā)出一股難聞的騷臭味。
周圍的黃皮子也紛紛慘叫著倒下,身l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。
危機解除了。
人形白骨轉(zhuǎn)向我,發(fā)出一陣溫和的聲音,像是在對我說什么。我雖然聽不懂,但能感覺到它沒有惡意。它看了我一會兒,身l慢慢變得透明,最后化作點點白光,鉆進了桃木牌里。桃木牌的紅光也漸漸消失,恢復(fù)了原樣,但依然帶著一絲溫暖。
我癱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氣,渾身都被冷汗?jié)裢噶?。剛才發(fā)生的一切,像讓夢一樣。老祖宗的魂魄竟然出現(xiàn)了,救了我一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