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拉著人上了馬車,珠圓正在馬車里,手里拿著一套男子衣服。
她將帷帳車窗都關好:“先去靖武侯府?!?/p>
才坐好的趙承淵不禁抬眸:“靖武侯府?”
“嗯,”她應聲,將那套男子衣服遞出,“你這身衣服太過華貴,實在惹眼,可能要委屈你,穿這件素些的。”
她拉著珠圓轉(zhuǎn)過身去,意思不言而喻。
衣服是簡單的長衫,趙承淵接過衣服,看著就坐在不遠處的人,羞意來的后知后覺。
他挪開些距離,確保一定不會碰到人時才開始換衣,一邊換衣一邊不自覺在腦海里思索,靖武侯府,她與侯府?
也是,侯府也有為姑娘,許是相識。
他換好衣服,拍了拍車壁示意。
于溪荷轉(zhuǎn)過頭,她打開車窗看了眼,馬車行進許久,已離了那條街,四周逐漸安靜,她將袖口攏了攏,心里仍在思索。
謝成錦是靖武侯,執(zhí)掌殿前司,他若要去做什么,不會將所有親信都帶走,定會留下一兩親信坐鎮(zhèn)殿前司,若尋不到人,便先尋親信。
還有此前周宏方常去的那青樓,那是周宏方和那女子的據(jù)點,他定會派人長長盯著,若能尋到他的人,也可了解寧王府東西。
只她身上沒有什么能證明身份的東西,不知該如何取信。
她正思索著,卻不曾想——
——
“您是溪荷姑娘吧?”
侯府前,府院瞧見她模樣,一下脫口而出,說出來后又倏地止了聲音,環(huán)看一圈后湊近,“姑娘,我家侯爺特地吩咐我看門,說是若是瞧見你,或瞧見你女使,便立即通報?!?/p>
他竟時時刻刻候著她來。
侯府門前,很是威嚴,其余府院不茍言笑,沒有分來一絲一毫的視線,侯府里不時走過女使,皆是垂著頭忙碌著,與齊府分外不同。
她頓了頓,暫且將如何取信一事放下,只側(cè)過身,聲量也放低:“你家侯爺人呢?已幾天沒有音訊了?!?/p>
“姑娘這可為難我了,”那人撓撓頭,“我不過是個小兵,幫著侯爺跑跑腿什么的,且侯爺幾天不歸家是常有的事,我記得前兩日姑娘家女使也來過?!?/p>
她眉頭微皺,換了個說辭:“那大抵是三日前,早晨時,你家侯爺可有什么與平時不同的動靜?”
那人沉思片刻,接著似是想起什么:“也不知算不算有。
“就是侯爺前段時間帶回來個受傷很重的人,養(yǎng)了許久那人才醒,醒來之后他一晚上沒回來,不知去了哪里,此后那日早晨回來后便點了一隊人,點的都是輕功好的,擅長尋人的,連帶著那受傷的人一同,此后便沒再回來了?!?/p>
擅長尋人的,還與庒實有關。
她心里微沉,深知已問不出什么,只俯身:“多謝,只不知小兄弟可有你家侯爺?shù)男盼???/p>
那人不敢承她的禮,稍稍側(cè)過身。
“侯爺信物……”他想了想,從懷里拿出一令牌,“侯爺信物我倒是不曾有,不過殿前司的牌子我有一枚,只是這東西怕是不好給姑娘?!?/p>
她再度俯身:“還請小兄弟將令牌借我,你家侯爺許是出了事,我如今正在尋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