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（第10頁）

顧閣老選擇支持換人，樓將軍反對。

而唯一的決斷權(quán)，卻到了阮丞相手中。

阮丞相出列，看了一眼桓冷律，又看了一眼皇帝。

“陛下，依臣看。攝政王桓冷律，不宜主持朝拜圣女儀式?！?/p>

阮丞相的話，令很多人大吃一驚。

卻在桓冷律的意料之中。

他那日雖然安撫好了阮如玉，但愛女如命的阮丞相卻不是好糊弄的。

所以阮丞相此舉是在警告自己。

他可以支持自己，也可以隨時倒戈。

昭皇沉吟了一瞬，又請桓冷律自述。

桓冷律走上前，跪地請辭。

“臣，有負(fù)陛下厚望。因一己之私，壞了規(guī)矩。請陛下另選賢能。”

桓冷律這一跪，群臣議論紛紛。

攝政王免跪，這是約定俗成的。如今他卻主動下跪行臣子之禮。

可他愿意低頭，老臣們卻不愿見他受如此委屈。

一多半的老臣都跪下為他說話，請命。

懇請昭皇三思。

昭皇桓羽看著大殿上為桓冷律說話的一個個大臣，心中沉重。

戶部、吏部、禮部、兵部、刑部、工部，都有舊臣為他說話。

殺一個桓冷律簡單，難的是收服臣民的心。

“皇叔此舉，確實不妥。但人非圣賢，孰能無過？祭拜儀式在即，臨時換人猶如將士上陣殺敵，拔營前換掉大帥。此乃大忌?！?/p>

“依朕看，祭拜儀式仍由皇叔擔(dān)任祝禱，主持儀式。但儀式過后，皇叔便去皇陵守靈，當(dāng)是為此次之事請罪罷。”

朝堂上下頓時一片：“陛下英明?！?/p>

桓冷律也跟著叩謝皇恩。

下了朝，桓冷律沉默著走出紫宸殿。

冷風(fēng)獵獵，灌進(jìn)他的衣袍。

長長的漢白玉階梯綿延百米，望不見盡頭。

這條上朝的路，他已走過二十余年。從追隨皇兄登臨帝位，到牽著小小的桓羽上朝。

他從來沒覺孤冷，凄清。

哪怕桓羽長大后，對他疏遠(yuǎn)、防備。

他也只是防范，從未想過真的與他對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