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面裝著的小木劍和布老虎,是阿爹阿娘留給她的唯一念想。
看著小小的包袱,她低頭自嘲一笑。
“孑然一身來,孑然一身去,甚好。”
這時,梳妝臺上一個紅木匣子讓宋祈靈晃了神。
她打開蓋子,拿出里面一面紅色玉牌。
這是八歲時,桓冷律送她的生辰禮。
那時他將自己抱在膝上,捏著自己的小臉笑得溫柔。
“此玉是我特意找工匠定制的郡主令牌,和我的攝政王令出自同一塊玉料?!?/p>
“皇叔保證,會永遠(yuǎn)將你庇護(hù)在羽翼之下。讓你長樂無憂,一生順?biāo)??!?/p>
如今她要離開,這代表郡主的玉令,還是還給桓冷律吧。
今后,她不做祈靈郡主。
只做定國大將軍之女,宋祈靈。
傍晚時分,侍女敲門稟告。
“祁靈郡主,王爺請您去一趟。”
聽到桓冷律找她,宋祁靈攥緊手中的玉牌,去了竹院。
一進(jìn)書房,就見桓冷律在研著朱砂墨。
不等她開口,桓冷律就平靜地對她說。
“這朱砂墨可替代守宮砂,遮掩你失身之過?!?/p>
宋祈靈的袖子被挽起,點上一抹嫣紅朱砂。
看著那赤色印跡,她揚起頭,對上桓冷律古井無波的眸子,沙啞問道。
“究竟是為我遮掩,還是為皇叔遮掩?”
桓冷律神色冷凝,眉心蹙了起來。
“本王說過,那件事你不得再提!”
刺骨的寒風(fēng)鋪面而來,吹進(jìn)宋祈靈的衣袍,吹進(jìn)她的骨髓。
她第一次覺得,昭國的冬天如此寒冷。
眼前的男人,亦如此陌生。
“祈靈謹(jǐn)記皇叔教誨?!?/p>
宋祈靈對著桓冷律深深一鞠躬,隨后將手中的玉牌放在書桌一角,轉(zhuǎn)身走了出去。
接下來的幾天,桓冷律再沒找過宋祁靈,她也沒有再出蘭院一步。
下人們將攝政王府一點點布置得喜氣洋洋。
到處都是紅燈,紅綢,人人笑得春光燦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