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里雖然已經(jīng)不似柳承業(yè)描述的那般冰冷刺骨,但依舊能感覺到一絲殘存的寒意。
蘇輕雪快步走到床邊。
只見床榻上的少女,面色雖然還有些蒼白,但已然透著一抹健康的紅潤,呼吸平穩(wěn)悠長,與柳承業(yè)描述的那個面如死灰、氣息斷絕的模樣,判若兩人。
她額頭上還有一些細微的黑色污漬沒有完全擦拭干凈,仿佛是體內(nèi)排出的毒素。
蘇輕雪懸著的心,終于放下了一大半。
她轉過頭,看著柳承業(yè),由衷地感嘆道:“柳伯伯,月雪妹妹吉人天相,能挺過這一關,真是萬幸?!?/p>
“是??!是萬幸!”
柳承業(yè)看著女兒安睡的容顏,眼眶再次濕潤了。
“若非是遇到了一位天人般的神醫(yī)出手相救,我……我今日恐怕就要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了!”
他說著,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激與后怕。
“神醫(yī)?”
蘇輕雪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好奇。
能將云安城所有名醫(yī)都束手無策的“寒髓癥”逆轉,這等醫(yī)術,確實擔得起“神醫(yī)”二字。
“是?。∫晃徽嬲纳襻t(yī)!”柳承業(yè)激動地比劃著,“那等手段,簡直是神仙下凡,匪夷所思!”
蘇輕雪心中興趣更濃,柔聲問道:“不知是哪位杏林國手有此通天之能?竟能治好這等絕癥?柳伯伯,可否告知侄女他的名諱,日后若有機會,我也好當面拜謝他對月雪妹妹的救命之恩?!?/p>
聽到這個問題,柳承業(yè)臉上的激動表情,卻突然凝固了。
他張了張嘴,喉嚨里“呃”了半天,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那張漲紅的臉,瞬間憋成了豬肝色。
蘇輕雪見狀,有些不解地看著他。
柳承業(yè)老臉一紅,尷尬地撓了撓頭,支支吾吾地說道:
“這個……這個……”
“當時……當時我只顧著激動和高興了,一時間……竟……竟忘了詢問那位先生高姓大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