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別的是,每隔一段路就有個小門洞,門口站著兩個挎著腰刀的兵卒,那是專門供人進出的地方。
要是中途想上茅房,就得從這兒走,還得拿著牌子登記,兵卒會盯著,怕有人偷偷傳東西。
周圍安安靜靜的,只有偶爾風吹過棚子的聲響,還有遠處巡場官靴底蹭過地面的聲音。
白晚晚剛在自己的小隔間里坐定,屁股還沒把椅子捂熱,就聽見外面?zhèn)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動靜。
先是腳步聲,噔噔噔的,聽著像是好多人一起走,還有人喊了句“都坐好,發(fā)卷子了”。
很快,就有兩個穿著青色短褂的差役走了過來,手里捧著一摞厚厚的紙卷。
那紙卷都用細麻繩捆著,卷得整整齊齊,開口的地方還糊著紅泥印,顯然是怕提前被人拆了偷看。
他們走到隔間外面,挨個兒分發(fā)。
到了白晚晚這兒,一個差役低頭看了眼她的號牌,核對清楚了,才從那摞卷子里抽出一份。
隔著隔間的矮墻遞過來,嘴里還念叨著:“拿好,核對姓名號牌,拆了就不能換了?!?/p>
白晚晚伸手接住,她低頭看了看,卷首貼著的紙條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和號數(shù)。
旁邊蓋著個紅色的小印章,和她手里的號牌能對得上。
周圍漸漸響起窸窸窣窣拆繩子、撕封泥的聲音,偶爾還有人不小心弄掉了筆,發(fā)出“啪嗒”一聲輕響。
緊接著就是自己小聲的驚呼,然后又趕緊屏住氣,生怕驚動了旁人。
童生試第一場通常要在考場里待兩天一夜。
考生需在開考后進入號舍,直到次日傍晚才得離場,期間食宿都得在狹小的隔間里解決。
這感覺還是挺壓抑的,好在她早就做了準備。
里頭五件棉襖裹著,最貼身的是細棉布做的薄棉襖,往上是絮了新棉花的夾襖。
再外層幾件新做的夠棉襖,這都是白夫人親手給白晚晚做的,生怕她凍著了。
外頭還披了件及膝的大斗篷,看著就分量十足。
這是貂皮的,貂毛又密又軟,往身上一裹,立馬就暖烘烘的,哪怕外面刮著冷風,裹著它也一點不覺得冷,反倒熱得慌。
到了晚上,這披風更實用,可以直接當被子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