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不是長舌婦,自然不會多這個嘴。
胤奚收拾干凈后,乘車回府。回了幽篁館,他又仔細洗沐一遍,換上干凈衣衫。
而后他抄了妝臺上的跌打膏,搖搖晃晃地往謝瀾安院中,去準時學棋。
只是今日有些不同,他一進門,腳便軟了一下,兩縷發(fā)絲無力地從額角垂下來,墨色發(fā)縷,襯得那張冶麗無瑕的臉比雪還白。
謝瀾安聞聲看過去,胤奚忙道:“衰奴失禮,驚擾女郎了。實是今日練功……好疼?!?/p>
謝瀾安多看了他一眼,印象中,這是他習武后
“你在做什么?”
胤奚僅慌茫了一瞬,
便慢慢放松僵硬的肩胛,在女郎審疑的眼神中,他輕睇水眸,
矜持地遞出手背。
“女郎看這顆朱砂痣好不好看?我在保養(yǎng)它。”
沒有人比他更會順水推舟了。
謝瀾安定在他臉上的目光輕輕一晃。
她自己猜中是一回事,
但聽胤奚操著那把甜美清膩的嗓音,
如此一口承認,
一點驚悸還是蹭著她的心尖掠了過去。
聽說過有人保養(yǎng)臉,
有人保養(yǎng)手,
唯獨聞所未聞,有人會精心保養(yǎng)一顆痣的。
他是為了什么?
這個問題不勞她深想,胤奚看了女郎一眼,挪墊坐近,含著笑理所當然道:“這是女郎的痣啊。”
棋子在手心升了溫,謝瀾安心頭一跳,冷聲警告:“胤衰奴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