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憐的孩子啊,蘭蘭估計也是被逼急了。嘖嘖?!?/p>
李春杏瞬間放下捂著臉的手,怒指著代蘭亭,方才手掌下的那張臉現(xiàn)在看上去哪有一點淚痕,反而滿臉怨恨震驚:
“你說謊?。?!胳膊上那截袖子是我割草的時候割破的,哪是什么你扯破的??!”
李紅梅急得直跺腳,忙出聲幫腔作證:
“就是啊!春杏回來都和我說那衣服是割草割破的了!蘭丫頭你怎么能說謊污蔑你四嬸呢!”
代蘭亭擦擦眼角的淚。
她的眼淚可不像李春杏那樣,做戲就要做全套。
“奶奶,就算你不信我的話,可總有一個人的話你可以相信吧?!?/p>
她看向安穩(wěn)坐在炕上全程不為所動的李良均,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地一閃而過。
“當(dāng)時李同志就在旁邊不遠(yuǎn),他一定看到了全程,才會跳下河救我?!?/p>
一直在炕上裝死的李良均猝不及防被拉入戰(zhàn)場,面無表情地和代蘭亭對視。
代蘭亭唇角上翹,眼簾卻微微垂下,仿佛唇角的笑根本不存在般。
她剛剛說的話不全是假話,李春杏去監(jiān)督她是真的,給她找麻煩也是真的,站在她后面不遠(yuǎn)也是真的,但是把她撞下河,李春杏還沒有那個膽子。
李春杏的袖子確實是割草割破的,但是只要換種說法,旁人眼中可就截然不同了。
她就是污蔑李春杏了,又能怎樣呢。
現(xiàn)在唯一不完美的,就是她還需要一個證人。
在一旁眼看著兩個人對視,李紅梅怕李良均真的說出什么不利的話,趕緊出聲討好,示弱般的后退一步:“李同志啊,你看這事鬧的!這……我們家也只是為了蘭丫頭考慮!這樣吧!只要一百塊彩禮錢!三轉(zhuǎn)一響給不給都行!”
屋里瞬間安靜了一瞬,隨即響起低低的議論聲。
“哎喲,原來還是打的這個主意…這是賴上了啊…”
“嘖,紅梅還真是著急……”
兩人四目相對,代蘭亭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翻涌的冰冷不耐,以及那份深重的嫌惡,唇角笑意更深。
真好。
上一世她怎么就沒看清李良均眼中那么明顯的嫌惡呢?
不過也好,就從李紅梅剛剛那句話一說出口,李良均絕對會順著她的話說下去。
畢竟上一世李良均就不止一次和她說過,她配不上他不是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