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衡帝的目光終于從水仙臉上移開,落在藥碗上,略一頷首。
馮順祥何等精明,立刻將藥碗輕輕放在帝王手邊的矮幾上,隨即屏息凝神,帶著所有宮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,輕輕掩上了殿門。
厚重的殿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,暖閣內只剩下炭火燃燒的聲音,和榻上人兒壓抑不住的痛苦呢喃。
昭衡帝松開握著水仙的手,端起藥碗。
他親手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藥汁,小心翼翼地送到水仙唇邊。
然而,那緊閉的唇瓣毫無開啟的跡象,藥汁沿著她蒼白的唇角滑落。
他又嘗試了幾次,皆是徒勞。
望著她因寒冷而微微顫抖的身體,昭衡帝眼中劃過一抹決斷。
他放下藥碗,俯身湊近,一手穩(wěn)穩(wěn)托住水仙的后頸,讓她微微仰起頭,另一手捏開她小巧的下頜。
他含了一口溫熱的藥汁,俯下身,以自己的薄唇為媒介,將苦澀的藥液一點點渡入她的口中。
唇瓣相貼,苦澀的藥汁緩緩流入。昏迷中的水仙似乎感覺到了暖意,喉間發(fā)出一聲模糊的嗚咽,竟下意識地吞咽起來。
一碗藥,就這樣被昭衡帝用最親密的方式,一口一口,喂了下去。
苦澀而獨特的藥氣縈繞在兩人鼻息之間,竟交織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密。
喂完藥,他直起身,用絲帕仔細拭去她唇角的痕跡。
然而,女子的身體依舊在錦被下微微顫抖,那股從骨頭縫里透出的寒意,并未因藥力而立刻消散。
昭衡帝的目光落在她依舊蒼白的臉上,記憶深處掠過北境苦寒之地那些凍僵的士卒。
他不再猶豫。
男人修長的手指探向她的領口,那身被雪水浸透的衣衫,被昭衡帝親手一層接著一層地剝去。
而后,他又自己解開自己的衣衫,露出肌理分明、線條流暢的蜜色胸膛。
他掀開錦被一角,躺了進去。
長臂一伸,將那具冰涼顫抖的嬌軀,小心翼翼地攬入自己懷中。
昏迷中的水仙仿佛找到了唯一的暖源,本能地發(fā)出一聲滿足的喟嘆,整個身子都蜷縮著依偎過去,冰涼的臉頰無意識地蹭著他滾燙的胸膛,尋求著每一寸熱意。
男人的身軀瞬間繃緊!
他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,環(huán)抱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,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熱度都渡給她。
錦被之下,兩人身軀緊密相貼,體溫交融。他滾燙的胸膛緊貼著她微涼的軀體,有力的手臂環(huán)在她纖細的腰間。
昭衡帝用這最原始的方式,試圖驅散她骨縫里的寒意。
燭光搖曳,將兩人緊密相擁的輪廓投映在紗帳上,影影綽綽,呼吸相融。
就在這時,水仙的睫毛輕輕顫動,她緩緩睜開了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