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火辣辣的巴掌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扇在了他的臉上!
那年輕女老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,看清來人是個氣勢洶洶,眼神能殺人的中年女人,還以為是李國強在外面惹的風流債找上門了,或者是他家里的母老虎。
她嚇得“啊”了一聲,連忙縮回自己的座位上,埋著頭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被殃及池魚。
李國強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扇得腦袋嗡嗡作響,剛要發(fā)火,眼一瞪,看清是李玉琴,嘴里的臟話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他訕訕地擠出個笑:“大姐,你怎么來了?有事兒找我?”
李玉琴冷著臉,一指旁邊還沒緩過神的女老師,“我要是不來,還不知道你在學校里一天到晚跟女同志打情罵俏呢。就你這樣子,還有臉說自己為人師表?”
李國強聽她數(shù)落,倒不惱反而兩眼放光:“大姐,你今天是給我送錢來了吧?我就知道你最疼我!”
“呵,”李玉琴冷笑了一聲,“你想得倒挺美。我今天就是來——要!錢!的!”
她掏出寫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,把賬單啪地拍在桌上,一條一條念出來:“八三年四百塊、八五年六百五、還有去年那筆學費補貼……加起來,一共是一千零五十塊?!?/p>
辦公室頓時安靜下來。
連那個女老師都忍不住抬起頭,好奇又震驚地看著李國強。
“這么多?”李國強下意識摸了摸褲兜,臉色變幻不定,但很快厚著臉皮道,“大姐,當初那些錢,不都是你自愿給嗎?也沒說讓我還啊?!?/p>
“嘖,我就知道,”李玉琴涼颼颼盯著他,“三個弟弟里,就屬你最會裝孫子。當初借錢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孝順,現(xiàn)在全當沒發(fā)生過是不是?”
她語氣冰冷極了:“行啊,你要是真賴賬,那可別怪我翻天覆地鬧出去。到時候別說什么留學深造,就是這老師的位置,你信不信能不能保住還是兩回事!”
她話鋒一轉(zhuǎn),又慢悠悠道:“還有那房子,要不要現(xiàn)在叫你姐夫幾個戰(zhàn)友來幫忙扒了?讓你下半輩子好好體驗一下橋洞的風景?”
李國強的臉色頓時變幻起來了,一會青一會白的。
不過他想來腦子靈活,立刻就想到了主意。
“大姐!”他聲音拔高幾分,可憐兮兮地喊了一句,“我是你親弟弟,是家里最小的呀!以前你對我最好,現(xiàn)在怎么……”
“小弟就不用還錢了嗎?”李玉琴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,“小弟連自己承諾都賴掉,以后誰還能信你的屁話?”
見感情牌不好使,李國強急紅了眼,還想繼續(xù)哀求,卻被她一句頂死:“不用廢話,我現(xiàn)在就去找主任、校長,把這些年的‘孝敬’細細算算,看他們怎么處理這種品德問題教師?!?/p>
說完,她轉(zhuǎn)身作勢往外走。
“哎哎,大姐,大姐!”李國強慌忙伸手攔住她衣袖,那語氣,簡直比唱戲還真誠,“別激動,有話好好說,我……我還行嗎?!總不能逼死親兄弟吧……”
旁邊那女老師見兩人注意力全跑偏,小心翼翼收拾東西,從墻角悄悄溜出了辦公室,只怕沾上一點腥味兒。
而李國強還在纏著李玉琴,想要她改變主意。
但是李玉琴的態(tài)度實在是堅決,李國強只能服軟:“大姐,這么多錢,我是真的拿不出來??!您也知道現(xiàn)在物價漲成啥樣,一千多塊擱誰身上都不是小數(shù)目……”
他說到這里,又趕緊擺出苦瓜臉,可憐巴巴道:“您寬限幾天唄,讓我慢慢湊,總不能讓我立馬變魔術(shù)變出來吧?”
李玉琴聽著他這番話,只覺得一陣惡心。
“呵,變魔術(shù)?”她冷笑一聲,眼神像淬了冰,“李國強,你那點花花腸子,當我不知道?”
“你打小什么德行,我這個當大姐的能不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