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氏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:“你娘沒得早,你還小,你娘的嫁妝自然是我替你收著呢?!?/p>
丁梨便理直氣壯地沖她伸出手,“我現(xiàn)在長大了,麻煩舅母把我娘的嫁妝還我?!?/p>
許氏眼皮一抽,“你還小呢,不懂花錢,還是我先替你收著吧?!?/p>
嫁妝她早就變賣了,想叫她吐出來?沒門!
丁梨狀似委屈地:“舅母,您昨天可不是這么說的?!?/p>
“是您說我歲數(shù)大了,叫我趕緊嫁人,難道這不是說我長大的意思?”
許氏心頭狠狠一跳。
此刻她才發(fā)現(xiàn),眼前的小丫頭不再是記憶里唯唯諾諾的模樣。
沒想到這小賤人大病一場(chǎng)后,不但變得牙尖嘴利,還懂得給她下套!
居然還是跑到她的地盤上,給她下套!
許氏越想越氣,氣得肝疼!
而心底除了恨,還翻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。
論勾心斗角,娘家那些嫡姐庶妹加起來全不如她,如今居然輸給一個(gè)從小被她拿捏的村丫頭!
“你娘的嫁妝是家中的私事,不方便當(dāng)著外人的面談。”許氏冷道。
明顯是在趕村民們走。
賤丫頭不就是仗著人多跟自己叫囂嗎?她把人都支走,看她還怎么囂張?
丁梨當(dāng)然不給許氏機(jī)會(huì),“沒關(guān)系,我不介意鄉(xiāng)親們看我娘的嫁妝,舅母拿出來便是?!?/p>
“你!”
許氏一掌拍在桌上,震得桌上的碗碟都跳了起來,腦門青筋直突。
再看圍觀人群,真的都留在原地,一個(gè)沒走!
大伙都知道。
何家大富大貴是十七八年前的舊事,而何氏在十五年前出嫁,彼時(shí)何老爺子剛?cè)ナ罌]幾年,正是敗落前夕。
他們好奇,何氏會(huì)有哪些嫁妝?
許氏雖極不情愿,可到底架不住這么多雙眼睛的注視。
“你可別后悔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