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天真是倒了血霉,好好的一百五十兩銀子,說沒就沒了!小賤人不得好死!”
許氏邊燒火邊咒罵。
抬頭看見何順坐在堂屋里抽旱煙,心頭莫名煩躁,“你昨天也不幫我!”
何順指著自己眼眶上厚厚的血痂,委屈說道:“我這副模樣,怎么出去?”
其實這傷倒沒什么,他昨天也確實想去幫忙,可那會子許氏正被村里人圍著罵,他怕過去惹一身騷,走到半路就回來了。
許氏咬牙,快到嘴的一百五十兩銀子,難道就這么算了?
她轉(zhuǎn)眸看向隔壁屋的女兒。
何月容此時才剛起,正在窗邊對鏡梳妝。
俏麗的身影被粗布舊襖襯得臃腫,嬌花般的小臉因為缺少首飾裝扮失色。
她這可憐又可人疼的大閨女喲!
何月容今年十五,她想為她在鎮(zhèn)上說一門好親,但想嫁高門嫁妝就必須豐厚。
她攢了這些年,已經(jīng)攢夠二百兩,能讓容兒嫁給舉人做小,但如果攢五十兩,容兒就能做平妻,如果再有一百兩……
許氏精明的三角眼眨了眨,一條新的計策,悄然爬上心頭。
她朝女兒招手:“容兒過來,待會兒這樣……”
……
何月容一路哭哭啼啼跑來時,丁梨正炸毛。
起因是她覺得獨習武不如眾習武,便把教何柱子夜扎馬步,然后兩個人一起——
扎馬步半個時辰。
兩個半個時辰加起來等于一個時辰。
一個時辰的馬步扎完,她想拿矮柜上的大銀子。
誰知趙無常不肯。
眼疾手快地收走了銀錠。
“你耍賴!”
“你才耍賴?!?/p>
砰——
屋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。
“表妹,對不?。 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