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滾滾滾,你們主仆有多遠給我滾多遠?!?/p>
桑棠晚痛失五百兩,糟心得要命,一肚子邪火沒地兒撒,自然沒什么好話待他。
趙承曦當了個定陽府知府事了不起???就能多管閑事了?不就是從京城外放出來混幾年意思一下,再回去京城做大官?那就好好在定陽府待著唄,跑到銅官來做什么?
閑的!
那可是五百兩銀子啊,她辛辛苦苦布置半個月的心血,就那么被趙承曦打劫去了!
這個喜新厭舊的臭陳世美,以后可別落在她手里!
啊,真是想想心口就痛。
透過眼前簾子的縫隙,纖細窈窕的背影愈行愈遠,最后消失在視線里。
趙承曦收回目光,垂下筆直濃密的長睫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,指尖縈繞著點點荔枝蜜香,經(jīng)久難消。
虎口處圓月狀的牙印與手心兩道深深的月牙掐痕相應,同樣的猩紅刺目,倒生出一種詭異的圓滿之感。
“喵……”
黑貓從座下暗格中鉆出,瞇著惺忪的碧眼跳到他懷中愜意地伸懶腰,蹭蹭他慵懶躺在他懷中打呼嚕。
他盯著手上的咬痕,指尖落在貓兒柔軟順滑的皮毛上,淡聲吩咐:“去一趟梧桐巷?!?/p>
*
梧桐巷口高大的梧桐樹抽了新芽兒,在微風中搖曳。
桑棠晚走到自家朱紅院門前,探頭往里瞧。
院中一摞茶箕里晾著茶餅,四下靜悄悄的,一個人影也沒有。
她扶著門框跨進門檻。
“柚柚,你可回來了!”辛媽媽從門后走出來,一把拉住她很是擔心:“怎么去了這么久?”
三十來歲的婦人,細眉細眼,綰著低髻,穿著尋常的寶藍色褙子,是最膽小溫柔的人。她是桑棠晚的奶娘,素來最疼桑棠晚。
“媽媽別拉我,腳疼?!鄙L耐戆櫰鹉槂很涇洶さ剿砩?。
混賬趙承曦,把她帶到城北那么遠的地方,害得她走了好久才走回來,腿腳酸疼的。
“怎么樣?成事了嗎?”
辛媽媽不放心地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