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擎嶼的心臟,像是被浸泡在一壇濃烈的酸水中,酸癢的感覺,讓他的呼吸都有些梗。
直到坐在登記的窗口前,靳擎嶼的心臟,好像都沒辦法緩和過來,他偏頭看著姜星杳:“杳杳,不離好嗎?”
他的太太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衣,衣領(lǐng)處還有細(xì)密的絨毛,掃在臉上,稱得那張臉愈發(fā)的高潔不可侵犯。
她離他很近,在靳擎嶼的鼻腔里,好像還能聞到從她身上散發(fā)出來的淡淡香味。
可也僅僅是今天了。
離婚證下來,他就抓不住她了。
靳擎嶼又一次說:“杳杳,再給我一次機(jī)會,我…”
辦理業(yè)務(wù)的小姐姐,這會兒也看著姜星杳,有點不確定地問:“先生女士,你們確定要離婚嗎?”
“確定?!苯氰煤敛华q豫。
兩本結(jié)婚證,被她一起推了出去,屬于她的那一本,因為被翻過太多遍,內(nèi)頁已經(jīng)有些舊了。
靳擎嶼的那本依舊嶄新,是老爺子今天早上剛遞給她的。
兩本結(jié)婚證擺在一起,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這工作人員拿過結(jié)婚證的時候,姜星杳心臟也好像空了一塊。
她到現(xiàn)在還記得自己剛嫁給靳擎嶼時的欣喜。
那時候靳擎嶼不愛回家,她一個人待在空落落的禧園里等他時,總會把結(jié)婚證拿出來翻看兩遍,就好像這樣就可以證明她真的嫁給了她心愛的人。
陳舊的結(jié)婚證,是他喜歡靳擎嶼的證明,現(xiàn)在她自己看到只覺得諷刺。
這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廂情愿,靳擎嶼從來都沒有為她停留過,可憐她還一直帶著期待。
工作人員把姜星杳遞來的證件都檢查了一遍,很快就做好了登記:“先生女士,二位的離婚登記已經(jīng)受理了,三十天冷靜期過后,記得過來領(lǐng)證,如果沒有來的話,離婚登記自動撤銷?!?/p>
三十天冷靜期。
短短幾個字,就像一盆冷水,澆在了姜星杳的頭上。
她還以為,今天她就可以完全擺脫靳擎嶼了,原來不是。
旁邊的靳擎嶼,眼睛卻忽然亮了一下:“你的意思是,離婚證至少要三十天以后才能拿對嗎?”
還有三十天,他和杳杳還是夫妻,他還有機(jī)會哄杳杳的。
老爺子在一邊,眉頭擰得緊緊的:“什么三十天的冷靜期?我們都同意離婚了,為什么還要等?這是什么破規(guī)矩?我那年代可沒聽過還有這事?!?/p>
工作員尷尬的笑笑,又和老爺子解釋了兩句,老爺子還是不依不饒:“那就沒有什么辦法能快點拿到證嗎?我看不得我這混賬孫子糟蹋我們杳杳,你通融通融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