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南鳶蹙眉輕叱:“你再大聲點,把府里的人都招過來,你我的主仆緣分也就到頭了!”
“奴婢就是心疼您?!贝汉擅蛄嗣虼秸f,過去繼續(xù)寬衣,“元川少爺平日看著儒雅老實,怎么這么……只希望他將來別辜負您,早日向太太提親?!?/p>
“你先出去吧?!彼文哮S沒有多做解釋,赤足踩進浴桶里,閉上了眼睛。
春荷是她從家?guī)淼难诀?,從小同她一起長大,她倒不擔心這丫頭出去亂說,只是此事事關重大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閉上眼,腦中又浮現出湯池的瘋狂畫面,男人低語調笑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。
宋南鳶臉頰發(fā)燙,深吸一口氣,一頭沉進水里,清走腦中的雜念。
事情發(fā)展到如今這個地步,是她從未想過的。
雖不知沈聿珩為何還要與她糾纏,但此人位高權重又喜怒無常,前路恐怕是福少禍多,她要盡快抽身才是。
……
幾日后,宋南鳶正在房中翻書查閱資料,時不時寫寫畫畫。
因有些資料并不全面,她不時會擰眉沉思,最后要么先擱置,要么總結后再標注。
天氣漸熱,屋里悶得慌,春荷在一旁給宋南鳶扇扇子。
“小姐,你在做什么呀,感覺好復雜啊。”春荷識字,但宋南鳶寫的太復雜,她根本看不懂。
宋南鳶視線未從書上離開,低聲說:
“國公府已經不能久留,我在為離開國公府做準備,再不走,我和妹妹都會死在這里的?!?/p>
本來寄希望于沈元川,但沒成想認錯人,被迫受制于沈聿珩,還失去了貞潔,無論如何,國公府都絕不能待了。
她得離開這里。
那日后沈聿珩一直沒出現在國公府,林氏操持他的婚事焦頭爛額,偏偏一直找不著人,又不敢說,怎么也落不著好,顧不上來找她麻煩。
她正好抓緊準備離開之事。
春荷一臉不可置信,正要再問為何,就聽見門外的夏冰稟報。
“姑娘,有人找。”
宋南鳶直覺不好,吩咐春荷收拾后便往外走。
院外站著一個身型高大的男子,著黑色錦服,腰上掛著繡春刀。
是個不速之客。
那人抱拳作揖,看著宋南鳶道:“見過宋姑娘,我是沈大人的隨從常安,我家大人想請您去一趟書房?!?/p>
宋南鳶輕嘆了口氣,到底還是來了。
她回房換了一件衣服,又叮囑春荷別聲張,然后才跟著常安離開。
沈聿珩的書房在北邊最清幽的位置,一路要穿過國公府的亭臺樓榭,風景非常別致,可見國公府上下對沈聿珩的重視。
常安領著她到書房門口就退下了,宋南鳶看了眼書房敞開的門窗,猶豫了一下才抬腳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