純堿,找跑西域的商人想想辦法總能弄到;
至于碎玻璃渣……他記得庫房里好像還堆著些西域商人當垃圾處理的劣質琉璃碎片?
思路瞬間貫通!
李恪猛地一夾馬腹:“駕!”
青驄馬撒開四蹄,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城外恪記工坊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回到恪記工坊時,天色已徹底擦黑。
煉鐵爐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際,叮叮當當的錘打聲依舊此起彼伏。
李恪翻身下馬,顧不得拍打滿身塵土,一眼就瞧見正在指揮搬運鐵料的心腹管事王鐵頭。
他大步流星走過去,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:
“鐵頭!快!去庫房!
把咱們存著的那些西域來的碎玻璃渣子、還有前些日子收來的那幾袋子純堿、還有燒石灰用的上等石灰石,統(tǒng)統(tǒng)給我翻出來!
一樣都不許少!
再找個嘴巴嚴實、手巧、燒過窯的老把式!
立刻!馬上!”
王鐵頭被自家郎君這連珠炮似的命令砸得有點懵:“郎…郎君?您要這些干啥玩意兒?那碎玻璃渣子又扎手又不值錢……”
“少廢話!”
李恪眼中閃爍著奇異而篤定的光芒,“開個小窯!爺要弄點‘亮瞎眼’的好東西出來,給杜小姐開開眼界!”
王鐵頭一看郎君臉上那混合著極度興奮與精明算計的表情,雖然滿腦子漿糊,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——郎君又要搞大事情了!
他二話不說,扯開嗓子吼道:“都聽見沒?郎君有令!麻溜動起來!”
吼完,自己一溜煙地就朝庫房方向沖去。
工坊僻靜的角落里,一座簡易的小型試驗窯,在熊熊爐火跳躍光芒的映照下,開始迅速搭建起粗糙的輪廓。
碎玻璃渣、純堿粉末、雪白的石灰石堆在一旁,在深沉的夜色中泛著幽幽的冷光。
李恪蹲在剛剛砌好的窯口邊,看著工匠們忙碌的身影,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。
格物致用?
這琉璃,就是叩開才女心扉的敲門磚,更是未來撬動潑天富貴的神奇杠桿!
窯火,即將點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