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站直身體,指尖暗暗掐進(jìn)掌心,借著疼痛讓自己保持冷靜。
”白爺—”她緩聲啟唇,直視上白峰陰鷙的三角眼,”這些天缺席是我的問題,按照合同,該賠多少,我一分不會少?!?/p>
包廂震耳的音樂不知何時停了,靜得幾乎能聽見冰塊融化的聲音。
白峰驀地咧嘴笑了,“賠?”
他說著慢條斯理地抬頭,用翡翠扳指在茶幾上敲出刺耳的聲響,語氣轉(zhuǎn)瞬變得狠厲。
”江晚,你是不是跟傅時堰睡了幾天睡糊涂了?”
下一秒猛地抄起酒瓶摔在地上,喝道,”你他媽拿什么賠?你全身上下的零件拆光了賣都不夠零頭!”
江晚并未被白峰瘋狂的舉動驚到,她早有預(yù)料,隨后從包里掏出一張早就準(zhǔn)備好的支票,遞到了白峰面前,鎮(zhèn)靜啟唇。
“這里是三倍違約金,另外五十萬是我感謝白爺這三年的照顧——”
話音未落,白峰猛然起身逼近,帶著煙味和酒氣的渾濁氣息噴在她臉上:“你什么意思?”
說話間粗糲的手指狠狠捏上她下巴,”覺得攀上高枝兒了,拿點錢打發(fā)我,想從我這兒全身而退?”
江晚被迫對上他狠厲的目光,卻絲毫不懼,淡然反駁:“白爺誤會了,我想離開與任何人無關(guān)?!?/p>
白峰冷嗤一聲,手上力氣加重,語氣愈發(fā)陰狠,“你當(dāng)我蘭緹斯是菜市場啊,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!”
音落,江晚被白峰狠狠甩開。
她本就虛弱,腳下不穩(wěn)直接摔進(jìn)了剛才的酒瓶碎片中,手掌和腿上瞬間被割出了無數(shù)細(xì)小的傷口。
可此刻她根本顧不上傷口的疼痛,轉(zhuǎn)瞬撐起身看向白峰,“那白爺?shù)降自鯓硬趴戏盼易???/p>
為了擺脫白峰,她不惜拿出自己所有積蓄還從傅時堰給她的錢里拿出了一部分,但沒想到這家伙這么難纏!
竟然連錢都看不上!
白峰沉默了片刻,轉(zhuǎn)瞬突然勾起嘴角對江晚柔和了幾分語氣說道:“如果你堅持想走也不是不行?!?/p>
見人松口,江晚原本死寂的眸底泛起一絲光亮。
白峰緊接著開口:“你今晚在最后陪次客人,我就放你走?!?/p>
江晚聽完當(dāng)即拒絕:“不!我不去!”
她才不信白峰的鬼話!
眼見她拒絕,白峰瞬間翻臉。
“江晚你別給臉不要臉?。∧憧上肭宄?,你要是不去,你這輩子也別想離開蘭緹斯!”
白峰的話瞬間讓江晚原本堅定的心動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