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延陀前鋒萬人隊,被火燒、爆炸、冰滑、踐踏、俘虜,徹底打殘。
逃回者不足三成。
戰(zhàn)場一片狼藉,焦木、泥濘、血污混合,冒著青煙。
無主戰(zhàn)馬驚惶嘶鳴,被唐軍一匹匹套回。
“殿下!大捷!大捷??!”
程處默渾身泥點沖上城頭,興奮地指著城外,“抓了活的快兩千!繳獲好馬一萬多匹!發(fā)了!咱們也有騎兵了!”
李恪看著狼藉卻屬于勝利的戰(zhàn)場,長長吐了口氣,后背冷汗被風吹得冰涼。
這一關,暫時頂住了。
他望向西北,夷男的大纛還在遠處高坡上飄,像塊陰魂不散的烏云。
“打掃戰(zhàn)場!救治傷員!加固烽燧!”
李恪沉聲道,“夷男吃了大虧,必不甘休!俘虜看好!戰(zhàn)馬全牽進城!這都是咱們的本錢!”
……
薛延陀中軍大帳,死寂。
夷男可汗臉色鐵青坐于虎皮椅上,手指無意識敲打扶手。
下方跪著逃回的阿史那力部殘兵,灰頭土臉帶傷,頭埋得貼地。
“廢物!一群廢物!”
夷男猛拍扶手,“一萬狼騎!連唐狗墻根都沒摸到!被爛泥巴和妖火燒得屁滾尿流!阿史那力都折了!你們還有臉回?!”
敗兵抖如篩糠。
“那‘白蘑菇’…究竟是什么?”
夷男咬牙問。
一個從冰面爬回的百夫長哆嗦道:“回…大汗…泥墩子…又厚又硬…箭射不透…里面…能噴老遠的火!沾身不滅!還有地上…突然溜滑…抹了油似的…馬根本站不住…摔一片…”
“噴火…溜冰…”
夷男眉頭擰成疙瘩。
聞所未聞!
李靖重傷…是那個蜀王李??!又是他!
煩躁和不安涌上心頭。
他揮手像趕蒼蠅:“滾!自領二十鞭!”
敗兵如蒙大赦,連滾爬出。
帳內只剩心腹萬夫長,氣氛凝重。
“大汗,唐狗狡詐用妖術!明日全軍壓上,堆平那爛泥墩子!”
一火爆萬夫長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