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了頓,嘴角那抹諷刺的弧度更深了。
”所以啊…許大茂這種名聲臭大街,但好歹是工人階級,在廠里還有個正式工作的人渣…”
”和那種成分不好的壞分子家庭,或者是急于找個工人階級成分的男人當(dāng)護(hù)身符的資本家…”
”這不就是…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兒嗎?”
蘇長順想起原著里許大茂和婁曉娥那段雞飛狗跳,最終反目成仇的婚姻,心里冷笑。
一個圖對方工人階級的身份,能當(dāng)擋箭牌。
一個圖對方資本家小姐的家底,能撈點好處,又能解決傳宗接代的問題。
一個名聲臭了,沒人敢嫁。一個成分不好,沒人敢娶。
互相取暖?呵…互相利用罷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次日清晨,軋鋼廠門口依舊人來人往。
許大茂經(jīng)過昨晚那頓狠揍和一夜的煎熬,臉色蒼白,走路都一瘸一拐,低著頭,眼神躲閃,根本不敢看任何人,縮著脖子跟在父親許富貴身后。
許富貴臉色陰沉,背著手,步履沉重。
兒子這副德行和許家面臨的絕戶危機,像兩塊巨石壓在他心頭。
他昨晚幾乎一夜沒合眼,翻來覆去想的都是怎么挽回局面。
他知道,靠打罵沒用,堵住悠悠眾口才是關(guān)鍵。
可一時間他沒了主意,現(xiàn)在唯一能讓他看到一絲希望,或許有辦法給個主意的,只有一個人——蘇長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文藝科辦公室里,氣氛壓抑尷尬。
好像有些看不了許家父子的尷尬,辦公室里的同事們紛紛給自己派了任務(wù),出了門,就他連媳婦李曉梅都跟著林芳去了工會。
許富貴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頭的屈辱和焦慮,臉上努力擠出一個極其勉強,甚至帶著點討好的笑容。
”蘇科長,您早啊?!彼曇艨桃獍胃吡诵?,帶著一種刻意的熱絡(luò)。
蘇長順停下手里吃早飯的動作,把最后一口油條塞進(jìn)嘴里,慢條斯理地嚼著。
眼神略帶玩味地看著許富貴和他身后角落里那個蔫頭耷腦的許大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