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(dāng)然不是。”趙玖鳶柔聲道,“《荊釵記》講的是貧女錢玉蓮,拒嫁富家子,寧可嫁給以‘荊釵’為聘禮的心上人。后來,心上人得中狀元,被丞相看上,欲招他為婿。心上人分明拒絕了,卻不想,錢玉蓮被人設(shè)計(jì),誤以為丈夫已死,悲痛欲絕,投江而亡……”
“你看過?”沈焱猛然抬眸。
他頓了頓,又問:“那姑娘覺得,這世上當(dāng)真會(huì)有如此忠貞不渝的情意嗎?”
這話問得突然。沈焱緊緊攥著那本書,攥得直接發(fā)白,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。
趙玖鳶裝作毫無察覺:“公子這話問得奇怪。若公子不信真情,又為何看這書?這雖是戲文,可戲文大多也源于生活,所以自然也是有的。”
”正因?yàn)橄蛲?,才更怕只是戲文杜撰?!彼种笓徇^泛黃的紙頁。
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唐突,沈焱連忙斂起傷情的神色,問道:“在下竟沒見過這位姑娘,不知可否知曉姑娘芳名?”
“小女名為慕玖鳶?!彼斓鼗氐?,“不知公子的名字是……”
“慕大小姐?”沈焱微微有些訝異,“在下沈焱……”
趙玖鳶似是嚇到,連連后退了兩步:“是……你是沈焱?那不就是……青棠的未婚夫婿?”
她不等沈焱說話,連忙垂眸道:“我還以為是別家公子,叨擾了妹夫,是我唐突了……”
趙玖鳶說著,轉(zhuǎn)身要離開。
沒想到的是,沈焱竟然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看著清瘦,力道卻不小。
他望著她的面容,眼底的情緒翻涌:“慕大小姐,我……”
“慕大小姐。”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沈焱的話。
不知何時(shí),謝塵冥如一座沉默的冰山,矗立在趙玖鳶的身側(cè)。
一身玄色勁裝,腰間別著烏鞘長(zhǎng)劍,與這滿庭的華服錦袍格格不入。
他顯然是直接從練武場(chǎng)過來的,身上還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。
“穿著本將送的衣服,尋覓新歡?”他的薄唇緊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,下頜線繃得極緊。
“你當(dāng)真是沒有心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