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映晚慢條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,皮笑肉不笑地說道:“有勞太后掛念,臣媳和腹中孩子一切安好?!?/p>
嘲諷的話都到了嘴邊,卻沒能說出,這讓太后心中很是煩悶。
她轉(zhuǎn)頭,語氣輕緩地對皇后說:“你有孕在身,多喝些鴿子湯補(bǔ)補(bǔ)元?dú)??!?/p>
皇后只覺得頭皮發(fā)麻,她湊近皇帝耳邊小聲嘀咕了句:“母后這是怎么了,她如今和顏悅色地關(guān)心臣妾,倒是讓臣妾有些害怕?!?/p>
皇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,以示安撫。
太后見皇后不似往常那般搭理她,也不在自討沒趣。
林暮雪用力咬緊后槽牙,長長的指甲深陷肉中不自知。
憑什么,憑什么她江映晚就配得上世間一切美好。
她在心中瘋狂叫囂:“遲早有一天,我要把你踩在腳下,我要把那些看不起我的人,統(tǒng)統(tǒng)踩在腳下!”
靖安王突然在她大腿上拍了一把,嚇了她一跳,她立刻拋開雜念回到現(xiàn)實(shí)。
靖安王:“愣著做什么,倒酒。”
林暮雪咬緊下唇,明明有斟酒的宮女,靖安王卻非要他伺候,這擺明就是在跟別人炫耀。
可是他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。
靖安王皺眉,貼在她的耳邊問道:“怎么?伺候本王覺得委屈了?”
林暮雪急忙拿起酒壺:“少飲酒,對王爺身體好。”
靖安王盯著她,半晌后擠出一句:“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的那點(diǎn)小心思,本王既然夢捧你上云端,便也能拉你下地獄!”
林暮雪被嚇得一個(gè)哆嗦,低下頭不再言語。
晚宴結(jié)束后,江映行和厲瑾玄兩人攙著江淮景出宮。
酩酊大醉的江淮景,比平日里重了三倍不止。
江映行和厲瑾玄好不容易將他扶上馬車,他頭一歪,吐了厲瑾玄一身。
江映行既尷尬又不知所措地僵在當(dāng)場。
厲瑾玄忍著心中不適,與江映行一起扶著江淮景躺好。
“那個(gè),殿下,對不住,長這么大我也是頭一次見父親醉酒,沒想到他酒品這么差。”江映行小聲嘀咕道。
厲瑾玄無奈地?cái)[擺手:“不妨事,咱們兩個(gè)和岳父同乘一輛馬車,讓大嫂和阿晚坐王府的馬車回去?!?/p>
江映行點(diǎn)頭:“如此,甚好?!?/p>
厲瑾玄將他們送回英國公府,轉(zhuǎn)頭上了自家的馬車。
江映晚看著他,驚訝道:“怎么弄得如此狼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