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衣男子對著瑞鶴樓的門口不甘大喊:“實(shí)在不行,我住柴房也是可以的!”
然而回應(yīng)他的,只有一桶臟水。
男人猝不及防,被潑了一身,模樣說不出的狼狽。
可他第一時(shí)間,竟是去擦拭手中的那把琴。
“公子如此緊張,想必也是愛琴之人?!?/p>
灰衣男子一臉警惕地看著來人。
陸婉儀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,只是微微一笑。
“公子若是不棄,我倒是可以給公子提供一安靜住所,以供公子備考。”
灰衣男子神情緊繃:“萍水相逢,姑娘為何幫我?”
陸婉儀:“行善積德,路見不平,仗義出手,何樂而不為?”
灰衣男子垂眸沉思,過了好一會(huì)兒才問道:
“不知姑娘姓甚名誰,怎么稱呼?”
小桐上前介紹道:“我們家小姐,是工部侍郎之女,陸婉儀!”
灰衣男子抱拳鞠躬:“在下張勛,他日若能高中,定不忘陸小姐今日恩情。”
陸婉儀上前虛扶了一把:“張公子不必客氣。
張公子畢竟是外甥,不便與我同乘一輛馬車,一會(huì)兒我會(huì)讓車夫放慢速度,張公子跟在后面即可?!?/p>
眼下張勛身無分文,只有接受陸婉儀的好意。
回到馬車,小桐一臉茫然地問道:“小姐,你就這么帶一個(gè)大活人回家,不用跟老爺夫人商量一下嗎?”
陸婉儀揉著頭,慵懶道:“事急從權(quán),何況父親母親都是心善之人,府中也尚有空余的院落?!?/p>
小桐低下頭,嘟嘟囔囔道:“那小姐就不怕這位張公子是什么壞人,不怕因?yàn)樽约阂粫r(shí)心善,而引狼入室?”
陸婉儀嗤笑一聲,輕輕戳了戳小桐的頭。
一刻鐘過后,馬車停在了陸府。
陸婉儀下車后,立即帶張勛去拜見陸父陸母。
陸侍郎震驚之余,眼底滿是錯(cuò)愕。
他揉了揉眼睛,以為眼前一切都是幻覺。
自己一向溫柔懂事的女兒,出去一天,竟然領(lǐng)回一個(gè)男人。
“婉儀,這是怎么回事兒?”陸侍郎板著臉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