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如許艱難地吞咽了下干啞的嗓子,擺擺手:“我沒有不舒服,謝謝您?!彼謱ι蚰瞵幷f,“我沒事,可能是昨天晚上熬夜改劇本沒休息好,剛剛做了個噩夢。”
改劇本只是借口,實際上她是因為得知今天要來北城,所以昨天才一夜沒睡。
上了飛機后,好不容易在飛機上睡著了,卻做了那個可怕的噩夢,也不算夢,是她實實在在的經(jīng)歷,嚇醒后就再也睡不著了。
飛機落地北城是下午五點三十五,深秋之際,太陽降落未落,天邊晚霞如火。
盡管整個天都是紅的亮的,但北城的空氣卻很冷很干,透著一股凜冽的肅殺勁兒,就像那個她用了五年也沒法從記憶里抹去的人,葉家老三,葉江。
北城很多人都怕葉江,溫如許也怕,比誰都怕,怕得五年不敢踏足北城一步。
她這次來北城,實屬迫不得已,完全是趕鴨子上架,被迫來的,就像八年前被迫進入他住的那棟森嚴小樓,后來又被迫和他糾纏了三年。
五年前她為葉江擋了一刀,以半條命為代價,才換來自由離開他。
她走的那天,也是深秋,滿城槐樹飄落,天邊晚霞如火。
葉江就站在掉光了葉子的槐樹下,夕陽余暉透過光禿禿的枝椏照在他身上,照得他整個人如修羅般凜冽肅殺。
“溫如許,我只放你這一次,走了就永遠別再回來?!?/p>
“謝謝葉先生,您放心,我不會再回來,此生永遠不會再踏足北城半步?!?/p>
可她食言了,時隔五年,她卻再次來了北城。
所以昨天她一夜沒睡,白天又在飛機上做了噩夢,因為她怕,怕再次遇到葉江,怕再次被他掌控。
那個男人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有多強,她比誰都清楚,畢竟她被他變態(tài)般地掌控了三年。
除了不想被葉江掌控,她更不想糾纏在葉江和葉開禮之間,被他們叔侄倆爭來奪去,那會讓她覺得自己毫無人權(quán),只是他們展現(xiàn)權(quán)勢的玩物。
好在她已經(jīng)離開了葉江,跟他再無瓜葛,也擺脫了他們叔侄。
當年她離開北城后去了國外,前年九月才回國,在一家名為“逸云傳媒”的影視公司當編劇,是高中同學陳舒云介紹她進的公司,陳舒云是公司的執(zhí)行導演,在公司有一定的話語權(quán)。
當然,就算陳舒云不幫忙,以溫如許的實力也能進入逸云傳媒,只不過有陳舒云在,她在公司會更加安穩(wěn)些,不會被人惡意刁難,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。
去年夏天,他們公司出了一款爆劇,口碑一下就打了出去,各種廣告接到手軟,招商引資也不再困難。
年初的時候,公司準備制作一部大ip仙俠劇,前期立項、劇本統(tǒng)籌等都順利完成了,幸運的是,連贊助都很快拉到了,只不過投資方是北城的一位大佬,在即將簽合同時,那位大佬突然提出要求,讓他們主創(chuàng)團帶著策劃方案到北城面談。
溫如許身為公司的編劇,自然屬于主創(chuàng)團成員,按道理是要一起去北城。
剛開始她聽說要去北城,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,陳舒云沒多想,很爽快地答應(yīng)了她,讓她留在海城等好消息。
結(jié)果陳舒云他們昨天剛到北城,下午就給她打電話,說投資方認為他們沒有誠意。
“怎么就沒有誠意了?”溫如許隱隱感到不安。